艺术的人。”
套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恐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阴冷、更加复杂的兴奋。
这是一个疯狂的计划。
这是一个恶毒的计划。
但这似乎是唯一可行的计划。
海因里希·克虏伯站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拉开厚重的窗帘一角。
柏林的灯火在他深邃的眼眸中,燃烧成一片欲望的星海。\幻~想`姬? _无~错^内?容!
他没有回头,只是对着身后空气说了一句。
“去,把莉娜叫来。”
套房的门被无声地推开。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走廊的光,轮廓纤细得像一株在风中摇曳的白桦树。
房间里混合着雪茄、白兰地还有男性荷尔蒙的浓重气息,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掐断。
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冯·赫斯刚刚举到嘴边的酒杯,悬停在半空。
走进来的女孩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裙摆只到膝盖,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腿。
她有一头灿烂的金色卷发,被一根天蓝色的发带随意束起,几缕调皮的发丝垂在光洁的额前。
她的眼睛是那种最纯粹的蓝色,像雨后初晴的天空,此刻正带着几分好奇与胆怯,打量着房间里这些西装革履的男人。
她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脸上还带着未脱的婴儿肥,嘴角微微上翘,形成一个天然的、不设防的微笑。
她就像是某个贵族家庭里被过度保护的女儿,不小心闯入了这个充满阴谋与欲望的巢穴。
在场的所有男人,都是在商场与政坛的泥潭里摸爬滚打过来的老手。
他们见过各种各样的女人。
有风情万种的交际花,有精明干练的女强人,也有出身高贵的大家闺秀。
可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个女孩一样。
她身上有一种干净到极致的气质,干净到让人觉得,多看一眼都是一种亵渎。
可这种亵渎的念头,却又像藤蔓一样,疯狂地在他们心底滋生。
“各位。”
海因里希·克虏伯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他没有起身,只是用眼神示意女孩走到他身边。
女孩迈着轻巧的步子,高跟鞋踩在厚重的波斯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走到克虏伯的身后站定,双手乖巧地背在身后,像一个等待老师夸奖的学生。
“给各位介绍一下。”
克虏伯的手臂随意地搭在沙发靠背上,姿态慵懒而又充满了占有欲。
“莉娜·施耐德。”
“我的……”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
“一件藏品。”
莉娜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抹天真无邪的微笑,仿佛没有听懂这个词里蕴含的侮辱与物化。
冯·赫斯终于把酒杯放回了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克虏伯先生,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让她去接近执政者?”
“她还是个孩子。”
克虏伯轻笑起来。
“赫斯,你的骑士精神真让人感动。”
“但有时候,最致命的毒药,往往就装在最精美的糖果盒里。”
他转头看向莉娜,眼神温和。
“莉娜,你觉得赫斯先生怎么样?”
莉娜的目光转向冯·赫斯,那双纯净的蓝眼睛眨了眨。
她歪着头,似乎在认真思考。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想听这个“藏品”会说出什么。
“赫斯先生。”
莉娜的声音像山涧里的清泉,甜美又清脆。
“您左边口袋里放着一支派克世纪金笔,笔帽上有三道轻微的划痕,是您在签署与西门子公司的合同后,无意识用指甲划的。”
冯·赫斯的脸色瞬间变了。
“您右手的袖扣,比左手的旧了三分,因为您总习惯用右手手肘撑着桌子思考,袖口磨损得更快。”
莉娜的语速不快,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送入众人耳中。
“您今天早上喝了两杯黑咖啡,没有加糖,因为您最近在控制体重,但又没能忍住,吃了一块撒了糖霜的苹果派,所以您的嘴角还残留着一点点几乎看不见的白色粉末。”
她说完,对着冯·赫斯甜甜一笑。
“我说得对吗,赫斯先生?”
冯·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