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外部打击更具毁灭性。

第634个……

工会领袖施密特，一个在工人中极具号召力的胖子。

维克多的行动小组在他每晚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待。

那是一座横跨运河的小桥。

当施密特臃肿的身影出现时，一切都发生得很快。

一辆车灯熄灭的轿车悄然靠近，两名GSTB成员像猎豹一样扑出。

没有枪声，只有一声短暂的闷哼。

他们用注射器将高浓度的酒精推进施密特的动脉，再将他扔进冰冷的河水。

法医的结论将是：醉酒后失足落水。

一个无可指摘的意外。

第1234个……

最高法院的法官霍夫曼，一个顽固的老头，他曾数次驳回了总理的集权法案。

他的住宅戒备森严，首接动手太过麻烦。

莱昂的情报显示，霍夫曼有一个秘密，他嗜赌如命，在城南的黑市赌场欠下了一大笔钱。

莱昂没有去找法官，也没有去找赌场老板。

他只是派人散布了一个消息。

“霍夫曼法官从他过世的远方亲戚那里，继承了一笔巨额遗产。”

贪婪是最好的催化剂。

当晚，赌场老板派出的打手们，为了“拿回”本不存在的更多欠款，失手打死了这位“一夜暴富”的法官。

一场因债务纠纷引发的黑帮仇杀，与政治毫无干系。

第2367个……

国防军少将格哈特，在军中资历深厚，并且公开表达过对蓝色党派的同情。

他是最难啃的骨头。

维克多带领他的小组，目标却不是格哈特的官邸。

他们突袭了蓝色党派一个不起眼的联络点，逮捕了一名负责传递情报的信使。

经过“审讯”，那名信使“主动”交代了他的上线——格哈特少将。

维克多将一份份伪造的、由格哈特签署的向蓝色党派泄露军情的“绝密文件”，整齐地摆放在军事法庭检察官的桌上。

人证物证俱在。

通敌叛国，是任何军人都无法洗刷的罪名。

格哈特甚至没机会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就被军事法庭秘密处决了。

第6457个……

外交部次长，冯·克鲁格，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贵族，也是蓝色党派重要的资金来源之一。

莱昂查到，他背着自己那位出身名门的妻子，与一名歌剧院的女演员维持着不正当关系。

这天晚上，莱昂安排了一场“巧遇”。

他让一名GSTB的女特工假扮成被流氓骚扰的少女，在克鲁格与情人幽会的公寓楼下求救。

正义感与骑士精神爆棚的次长先生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当他冲出去“英雄救美”时，早己埋伏好的“记者”对着他与“情人”同时出现的公寓楼，以及他拉扯“少女”的瞬间，按下了快门。

明天，一则内阁高官私生活混乱、甚至涉嫌诱拐未成年少女的丑闻，将彻底摧毁他的政治生命与社会名望。

对于一个贵族而言，这比死亡更痛苦。

凌晨西点，柏林重新归于死寂。

维克多站在一辆黑色轿车旁，风衣的领子竖起，挡住了清晨的寒气。

他的身上，闻不到一丝血腥味。

莱昂打着哈欠走了过来，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

“都搞定了？”

维克多点了点头。

“干净利落。”

“你呢？”

莱昂从口袋里摸出火柴，划着，凑近香烟。

火光照亮了他那张略带倦容却依旧散漫的脸。

“我从不动手。”

他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烟圈。

“我只负责递刀子，或者告诉他们，刀子在哪里。”

维克多沉默地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

“马克西米利安会喜欢你的报告。”

莱昂轻笑一声，将抽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灭。

“我写的报告，从来只给一个人看。”

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走吧，维克多。”

“天快亮了，我们伟大的祖国，又迎来了崭新而纯洁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