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西米利安的目光落在阿尔布雷那具逐渐失去温度的躯体上,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完成仪式的肃穆。¢薪+完_夲!鉮?占+ ~首·发·
他用手帕擦了擦手指,仿佛沾染了什么看不见的尘埃。
“一场令人扼腕的悲剧。”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显得异常平静。
“阿尔布雷先生在返回住所的途中,因司机操作失误,车辆失控坠入了施普雷河。”
马克西米利安转身,面对着队列整齐的GSTB成员。
“他为国操劳一生,最终却遭遇如此不幸。”
“全国都将为他哀悼。”
莱昂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双臂环抱,懒洋洋地看着这一切。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眼神却像淬了冰。
“真是感人肺腑。”
他的声音不大,刚好能让旁边的马克西米利安听到。
马克西米利安侧过头,狂热的眼神扫了莱昂一眼。
“这是必要的程序,莱昂。”
“人民需要一个可以接受的故事,而不是一个会引起恐慌的真相。”
莱昂耸了耸肩,没有再说话。
几名GSTB成员走上前,用一块厚实的帆布将阿尔布雷的尸体包裹起来,动作专业而高效,像是在处理一件普通的货物。
第二天清晨,薄雾笼罩着柏林。
报童嘶哑的叫卖声划破了街道的宁静。
“号外!号外!”
“前内阁部长阿尔布雷深夜遭遇车祸,不幸罹难!”
黑色的标题印在粗糙的报纸上,触目惊心。
行人们停下脚步,从报童手中买过一份报纸,默默地阅读着。
他们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既没有悲伤,也没有惊讶,只有一种压抑的、心照不宣的沉默。¨5-s-c!w¢.¢c\o~m/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寒意,比初春的晨雾更加刺骨。
夜幕再次降临。
与前一夜的暗流涌动不同,今晚的柏林,杀机毕露。
GSTB总部,灯火通明。
一队队身着黑色制服的男人在庭院里集结,动作整齐划一,只有金属与皮革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
维克多·雷诺站在队伍的最前方,身姿笔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尊完美的雕塑。
马克西米利安从台阶上走下,他的军靴每一步都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
“名单都清楚了。”
他没有提高音量,声音却像鞭子一样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今晚,我们要根除盘踞在帝国肌体上的最后一丝病灶。”
“为了总理。”
“为了我们纯净而伟大的祖国。”
“行动。”
没有多余的口号,命令下达,黑色的潮水瞬间涌入柏林沉睡的街道,无声无息地分散开来。
第一个……
城西的一栋别墅里,蓝色党派议员海因里希正在书房里享受他睡前的雪茄。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个黑色的影子己经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地下室。
维克多看了一眼手表,对着身边的队员比了个手势。
队员熟练地拧开燃气管道的一个阀门,一股刺鼻的味道开始弥漫。
另一人则在锅炉的点火装置上做了些手脚。
他们离开时,顺便带走了别墅后院那条叫得最凶的杜宾犬。^山\八?看`书,王· ¨毋.错_内/容!
半小时后,一声沉闷的爆炸将别墅夷为平地。
消防队的报告将会指出,这是一起由线路老化引发的、可悲的燃气泄漏事故。
第132个……
《真理报》主编,路德维希,是蓝色党派最尖锐的笔杆子。
莱昂并没有去找他。
他穿着邮差的制服,吹着口哨,将一个匿名包裹投递到了蓝色党派另一位实权人物,赫尔曼的信箱里。
包裹里是一叠伪造得天衣无缝的银行转账记录,显示路德维希在过去一年里,从高卢大使馆收取了巨额资金。
包裹里还有一封信。
“赫尔曼先生,您的朋友似乎有比蓝色党派更慷慨的雇主。”
莱昂知道赫尔曼的为人,野心勃勃,猜忌心重。
他不需要自己动手。
第二天,路德维希的尸体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被发现,死于心腹的背叛。
内部清洗,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