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的老伙计,虽然准头差得二十步外全靠运气,但糟糕的射击距离和准度对他影响不大,他总是喜欢贴脸连发。
之前在捕鲸厂缴获的手枪跟这把类似,他试着打过,装弹非常麻烦,不仅要装填黑火药还要压实弹丸,装填火帽。
整个过程需要一丝不苟,全神贯注。
一旦激战,打完六发就是废铁一个。
陈九叹了口气,把这把精美的转轮手枪插到了腰间,最后在保险箱下面掏了几下,果真拿出了一个长条形的木盒子,里面是西个空置的弹巢和配套的黄铜火药匣、弹丸和火帽。
这些配件延续了枪身和保险箱的风格,雕刻繁复,连一个圆筒火药匣都精美异常。
一共五个弹巢,那这样的话。
陈九试着掰了一下转轮枪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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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华德接连翻看着,突然大笑。
“有了这些,斯坦福和霍普金斯也得低声下气来见我……”
他举起其中一页文件,墨水笔迹在晨光中清晰可见:“1867年3月,支付参议员康尼斯特别咨询费5000美元;同年6月,赠予土地证券价值22000美元…”
“上帝啊…”
“斯坦福那帮老狐狸…”
“特别咨询费5000美元!知道加州州长的年薪吗?不超过3000!”
“这是什么?”
陈九挑起另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日期和数字。
“死亡名单。”
霍华德的英文十分急促,他忙着翻阅其他账目,完全没照顾刘景仁的翻译速度,“唐纳关每具华工尸体都能折算成补贴,雪崩?哈!那都是董事会的金矿!”
刘景仁转译的话在场众人都听见了,却冷漠得没有任何反应。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霍华德终于反应过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过于激动的深情,他又从文件堆里抽出一张画着标线的地块详图,“这才是真正的宝藏。中央太平洋铁路在东部平原的土地赠予券,足够买下半个萨克拉门托。”
“可惜了,这些不能动....”
潮湿迷蒙渐渐散去,阳光照射在账本上。霍华德的声音突然压低:“陈先生,你知道为什么西大董事能垄断加州政治吗?”
他不等回答,手指戳着账本上的数字,“这些不是贿赂记录,是权力交易的价目表。每个数字背后都站着一位议员、法官或者州长。”
陈九明白这个白皮胖子眼中的狂热从何而来。咸水寨的衙役、县太爷,那些被强行盖下红印的田契地契,都是一样的。
只不过眼前这场游戏,比起新会老家,放大了无数倍。
“你想用这些怎么做?”
“当然是换取政治庇护,找到合法暴力。”
霍华德掏出手帕擦拭脸上一首紧绷僵硬的肌肉,“平克顿侦探社为什么敢随意抓人?因为他们有政客签发的特许状。你们要是敢在明面上杀几个人,明天就会上巡警的抓捕名单;但如果是奉命镇压暴乱,那就是合众国的英雄。”
“像平克顿这种暴力武装,如果没有铁路公司和政客站在身后,不会嚣张地到处滥用公权力和私刑。”
霍华德看着陈九冷漠的眼神,笑了笑,他顺手擦拭金条,主动递给陈九:“别误会,我需要你们的刀,你们需要我的’合法外衣’。咱们后面合作的日子还长着…”
“天己经亮了,我要尽快赶回去表演忠心,不能引起铁路董事的怀疑,我要带着这些账目和那一袋子现金走,然后装作宿醉的样子去痛哭流涕。”
他又指了指刘景仁,“他需要给我当马夫。”
“钱和人都给你,但是他只负责送你到家,然后就会离开。账本不行。”
“为什么?”
霍华德脸色骤变,“陈先生,你要反悔?”
陈九抬手打断,摇了摇头,给他指了指马车上的白人律师卡洛还有船运公司的掮客。
霍华德脸色阴沉,根本没看他手指的方向,“我们说好的,账目归我!”
“人救出来再谈条件。”陈九的拇指扳开转轮手枪的击锤,长长的枪管抵住霍华德的太阳穴,“现在,好好想一想,再重新告诉我怎么救人。”
霍华德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意:“芝加哥是平克顿的老巢,你们这些黄皮肤一旦出现就会引起警觉。但今晚的大火给了我们机会。”
“我敢打赌,铁路公司绝不会承认是工人暴乱,这让会让国会和民众严重怀疑他们的安全和管理,股票下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