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根本扛不住,只会尽全力掩盖舆论,甚至把纵火罪名扣给竞争对手,指不定还要借着这件事再讨要拨款或者新发债券。”
“我首接告诉你,他们会怎么做。”
“中央太平洋铁路公司长期操控《萨克拉门托蜜蜂报》、《联合报》,之前还曾迫使经常说他们坏话的《萨克拉门托联盟报》被破产收购。这种媒体垄断能力能让他们迅速统一主流的舆论口径。”
“两年前那场大罢工就被定性为暴民骚乱,根本都没提有人员伤亡。实际呢?死了至少几十个!”
“出具的调查报告都是伪造的!收买专家,雇佣律师团队伪造证据,这都是家常便饭!”
“之前反对派的加州太平洋铁路公司,两方告上法庭,董事会成功将索赔金额从36万美元压至无效!这就是他们在政治层面的能力!你们搞出来的火灾绝对会被他们渲染成外部势力煽动,比如什么南方间谍。”
陈九听完刘景仁的翻译,若有所思。
“所以?”
“所以我会主动请罪。”
“等下我就去董事面前认罪,承认管理不善,主动请辞,再‘戴罪立功’申请去芝加哥‘解决麻烦’。只要我暗示能让他们‘意外死亡’,董事会一定会派我去。”
陈九眯起眼睛:“你一个人去?”
“当然不。”霍华德自嘲式地摇摇头,“肯定会有董事的人陪同,监督我去完成交涉。至于你们…..”
他顿了顿,“我会想办法和你要救的人见一面,看看有没有机会转运囚犯,平克顿运送犯人都是通过铁路公司的特许调度,拿到位置了我会找机会通知你们,剩下的就是你们的事,我就只能做到这一步……”
“多余的风险我不会承担!”
陈九看着他梗着脖子侃侃而谈,一时间也分不清他是匆忙之前想出来的说辞,还是早有计划。他只是平静地听他说完,然后再次开口。
“我一路带他们两个鬼佬到这里来,同样是为了这些账目。”
“等他们抄写完毕后,才会考虑什么时候把账目给你。”
“记住了,五十万美钞我不在乎,你要是觉得这些钱足够,咱们最好也不要再见面。但你如果还想联系我拿到账目,最好下一次见面首接给我一个可靠的位置,或者展露你的营救行动。总之,救不到人,就别想拿到这个。”
“景仁兄,送他一程吧。”
霍华德还想多说什么,刘景仁却不肯再翻译了,他推搡着白皮胖子进了马车车厢,自顾自地坐上了车夫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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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九要过捕鲸厂兄弟的黑火药,开始细致地挨个装填弹巢,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枪身冰凉,比之前那把小巧的威尔森M1更压手。他拇指摩挲过温润的象牙握把,突然旋身朝三十步外的橡树连开六枪。
树干炸开拳头大的豁口,弹孔偏差不足一掌,只两发打空。后坐力震得虎口发麻,他却不由自主地露出满意的神色。
“枪不错。”
布满茧子的手掌摸索着卸下弹巢,快速换上新的,再次一口气击发,这次弹孔全部打上树。
比之前腰间那把威尔森精准十倍。
终于摆脱了十步之内的距离了啊……
有了多余的弹巢,这把柯尔特1860转轮的威慑力比小巧的M1强过太多。
天光彻底大亮,陈九一枪崩死那个几次被打昏迷的平克顿侦探,把尸体扔到爱尔兰人的营地帐篷边,作为打扰狼群进食的礼物和第一波抵达这里的人的赠礼,随后带队钻入河谷的灌木丛。
阿吉忍不住小声发问,“九哥,真要信那鬼佬?”
“信?”陈九扯动嘴角,“现在我只信子弹和刀。”
河谷转弯处,他最后回望了一眼萨克拉门托。太阳己经完全升起,照在蜿蜒的支流上,那里现在只剩粼粼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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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鹰酒店。
酒店矗立在第七街与K街的交汇处,这座于1850年代末大洪水后重建的砖砌建筑,以其深红砖墙与铸铁窗框彰显着淘金热时代的财富野心。今年刚刚完成的二次扩建工程使其主体结构延伸至三层,红色的山形屋顶十分显眼,一举成为了萨克拉门托人气最旺的酒店。
临街的立面采用对称式布局,第一层是硕大的拱形落地窗,十分气派。
一层角落的餐厅。
狭长厚重的木吧台占据大厅中央,台面上排列着镀锡铜质啤酒泵,连接着地窖中的橡木酒桶。墙面贴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