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六也怕沈戈冉看出点什么异样来，阻止道。

“三少夫人，杨嬷嬷已经因你而死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肯放过她吗？”

“怎么？莫非张管家想让杨嬷嬷含冤而死？还是说，杨嬷嬷其实是你害死的？”

沈戈冉一把掀开盖在尸首上的白布，声线冷得骇人。

张六狡辩：“三少夫人说笑了，老奴昨日一直待在府中，府内下人皆可为老奴作证。”

“老奴阻止，不过是想给杨嬷嬷一个体面罢了。”

沈戈冉嗤笑一声，先搭脉，又查看了一下杨嬷嬷的眼珠和头颅，最后开口。

“老太君，杨嬷嬷并非是被杖责或者掐死的，而是被熟人用针扎穴位杀死的。”

现场响起了一阵抽气声。

送杨嬷嬷来的陆嬷嬷瞳孔放大一瞬，立刻反驳：“你胡说，我分明就看到了白芷去而复返，掐死了杨嬷嬷！”

沈戈冉站起身来，接过白芷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步步紧逼。

“陆嬷嬷，杨嬷嬷她那么信任你，你怎么可以因为旁人，杀死她呢？”

“我没有！”陆嬷嬷退后几步，眼神不自觉瞥到杨嬷嬷那死不瞑目的模样时，面色再白一个度。

眼神飘忽道：“三少夫人，我也是府中的老人，您虽为主子，可也不能毫无证据就冤枉人啊！”

沈戈冉再次跪下，目光坦荡看向薄老太君。

“老太君，杨嬷嬷的百会穴上有一根银针，那是致命所在。”

“您只需要命人将她头部前，发际正中直上五寸处剃了，再喊府医过来，将银针取出，便知真相！”

薄老太君惊讶一瞬，立刻又看了一眼身侧的老嬷嬷。

没多久，不仅府医，连带着外面回春堂的医师，也来了好几个。

他们一一诊脉过后，变成了两派。

府医一口咬定：“杨嬷嬷是被人掐死的。”

而余下三个回春堂的医师则断定：“死者是因被人扎百会穴而死，甚至……银针有毒！”

薄老太君端坐上首之位，淡然道：“将银针取出来看看。”

几个医师相视一眼，最后选出一人，逼出了漆黑的银针。

医师上前一步：“老太君，这银针是由左撇子下的，先毒死死者，才做出掐死人的痕迹。”

“左撇子和惯用右手的人力道是不一样的，通过掐脖子的痕迹就可以区分得出……”

一个又一个证据摆出，陆嬷嬷已经面如死灰。

府医不断后退，想要偷溜，但却被归来的常嬷嬷拦住去路。

而在一旁作壁上观的马如月，那张脸臭得能吓死人。

都是一群废物，让他们做一点点事情都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