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过转瞬，她就想明白了。

杨嬷嬷这是被马如月当做弃子了。

如今，是拿来对付她了。

她原本还想着，马如月安分一些的话，两人和平相处。

可是如今看来，马如月怕是起了杀她的心思了。

既然如此，日后需要多加谨慎了。

沈戈冉叹息一声，没了再吃糕点的心思。

“看来，这日子注定平静不了呢！”

等到妆容妥帖，常嬷嬷也来了。

她对沈戈冉行了礼：“三少夫人，老太君有请。”

沈戈冉和白芷相视一眼，往老太君的静安堂走去。

方到，便见现场哗啦啦跪倒了一地的人。

好几个奴仆打扮，面容酷似杨嬷嬷的人看见她，如见仇人。

沈戈冉，面无表情上前，屈身行礼：“戈冉问老太君安。”

“免礼。”

薄老太君神色冷漠，看向沈戈冉的眼神中带着令人看不透的黑。

“听说，你昨天去了万荣山庄？”

“是。”沈戈冉老实回话：“孙媳过去是想认个门儿，也和万宏等人商讨春种事宜。”

马如月心急口快：“既是商讨？那你为何要杀人？”

沈戈冉震惊抬头，旋即摇头：“大嫂，口说无凭，你可不要冤枉我！”

底下跪倒的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黝黑中年人沙哑着声音说：“万荣山庄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你命人杖责我娘！”

“虽然把人打得半死不活，但你还是气不过，离开之后又派贴身侍女偷偷回到庄子中，把她给掐死了！”

掷地有声的话语落下后，中年男人又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老太君，我娘她当初可是陪着您一路走过来的，对侯府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您给她一个公道！”

沈戈冉还没来得及说话，府上的管家张六就带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嬷嬷出现，跪地磕头。

“老太君，昨天傍晚，三少夫人归来之时，她的侍女白芷的衣裙上沾有不少血迹。”

“而她们回府后不出一个时辰，万荣山庄的陆嬷嬷便出现了，她说，她看到白芷、掐死了杨嬷嬷。”

“杨嬷嬷是家生子，虽说下人没有人权，但……三少夫人这般，实在是寒人心。”

“老奴不才，从太老爷建府开始，便身为府上管家，也辅助过几位夫人掌家，但却从未见过如此这般行事的，若是长久如此，怕是会动摇府上人心安稳。”

“深思熟虑一夜，终还是决定过来告知老太君您一声。”

他身侧的陆嬷嬷低垂着头，一副乖顺模样，不发一言。

现场一片寂静，白芷看到人证物证聚在，心不免有些慌张。

沈戈冉却是轻轻一笑，掀裙跪了下来，腰杆笔直。

“侯府那么大的宅子，死几个人，最正常不过了，但，不是孙媳的错，孙媳不认。”

薄老太君疲惫揉揉眉心，还未说话，张六又上重磅一击。

“三少夫人，昨夜还有人跟老奴举报，说您将一块刻有字的桃木，埋在了院内的大树底下。”

厌胜之术，在后宅中极为常见。

在场众人完全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幕发生在侯府中，纷纷抽吸一口冷气。

看向沈戈冉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复杂。

沈戈冉瞧着众人的视线，直接冷笑一声。

看来，她们这次是想要将屎盆子给栽到她头上了？

那也要看她到底同不同意！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薄老太君，神情也不自觉严肃起来。

她看了一眼常嬷嬷，常嬷嬷立刻得令退下。

沈戈冉在这个间隙出声：“老太君，桃木一事，孙媳可对天指誓，孙媳没有做过，现今杨嬷嬷一事，可否让孙媳先自证清白？”

薄老太君诧异一息，颔首：“杨嬷嬷的尸首就在那儿，你去瞧瞧吧。”

马如月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