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戈冉先是看了她一眼,才回眸看向薄老太君:“请老太君给孙媳做主。”
“孙媳和白芷都只会用右手,杀人凶手不可能是我们,再者,我们昨日离开庄园时,西三街的屠户和他的儿子与我们一路同行。”
“我们分道扬镳后,转身就去了味美居打包吃食,之后就回府了,这些时间点,都可验证。”
“孙媳初次掌家,可能管事管人力度稍有偏差,但绝不是那等两面三刀,阳奉阴违之人。”
“杨嬷嬷是府中老人,虽公然不服孙媳管教,滥用职权报假账,多次挪用公款为己用,还想杀了孙媳,但孙媳也只是杖责她而已。”
“孙媳想着,您的人,自然是要问过您,才好决断的,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禀告您,便出了这档子事。
此事情是有人栽赃陷害,其心可诛,况且这厌胜之术出现在我们府中,是将整个府中的人都陷于险境之中!”
配合着话语双手奉上的,是几本账册,以及一些状告杨嬷嬷的诉纸。
薄老太君看完之后,太阳穴突突突的生疼,由着常嬷嬷一直帮忙顺着气儿,方才面色微好。
沈戈冉做事情格外的有条理性,性子缜密,倒是个管家的好料子。
她看向马如月的眼神中充斥着不满和失望,声线毫无温度:“杨嬷嬷死不足惜,陆嬷嬷故意杀人,发卖!”
“沈氏掌家有力,赏纹银五百两。”
杨嬷嬷家人大多心有不甘,但他们都是在主家伺候的,知晓薄老太君的性子,只能隐忍而下。
反倒是那男人咬死了沈戈冉,开口:“那桃木一事……”
“沈氏的院中并未挖出任何桃木,张六,将那胡乱报信之人也发卖了,你轻信他人,混淆视听,险些误了大事,前院以后交由郑嘉管理,你便安稳做个小厮吧!”
薄老太君嗓音冷漠:“此事便这样过了,若是之后再有人乱议,乱棍打死!”
众人面色各异,齐声应和:“是。”
一场闹剧,便这样落幕。
现场的人陆续退下,沈戈冉想要离开时,薄老太君喊住了她。
“戈冉,以后有什么缺的,你只管去库房支取。”
“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常嬷嬷,手底下人也可以多让常嬷嬷带带。”
和之前只给管家对牌不同的是,这次她因祸得福,算是得了真正的掌家权?
偌大的侯府中,不同的地盘有着不同的主子,但府中的下人主要分为三个派系。
无论是忠心的侯府世代的家生子,还是后来的老太君逐步培养起来的,亦或者是各房现在的人手,都得听命于老太君。
如今老太君给她权利,容许常嬷嬷带着她手底下的人,等同于支持她慢慢培养自己的人。
这算是实打实的,把她当成管家人培养了。
沈戈冉认认真真的跪下磕头:“孙媳谢过老太君。”
薄老太君起身往下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只管放宽心去做,只要你有理,我就站你这边。”
沈戈冉抬头,露出了笑容。
薄老太君又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似的开口:“不过,家和万事兴,有的时候,希望你可以以侯府为重!”
沈戈冉低下了头,自然是明白老太君的意思。
“是。”
交代完了重要事宜,薄老太君以疲惫为由,打发了沈戈冉。
沈戈冉离开静安堂后,直接回屋。
薄老太君活了大半辈子,见过诸多风雨,只要不牵扯到人命,就不会动府中主子的真格。
今日那块桃木,不知道马如月刻的是谁的生辰八字,也不知薄老太君是否会再度发难马如月。
不过,倒也可以知晓,她动了杨嬷嬷,打了马如月的脸,算是往夺掌家权的火上浇油。
马如月估计短时间内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了。
她得潜伏着,规避着风险,在站稳脚跟前,不主动找事。
沈戈冉离开后,马如月也被重新叫回了静安堂。
薄老太君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