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挑衅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望向安东尼奥,把刚才断掉的话题又接了起来:“金店?”
“……店主说见过他。”
安东尼奥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视线强行抽离,勉强按捺着冲动冷声道:“我们调出那家店一个月来的监控,发现两个疑似的人。”
说到这里,他终于停下了,目光明确地望向了贺闫,问话却是冲着裴行慈去的:“不相关的人,是不是应该离开?”
裴行慈看了眼贺闫。
贺闫委屈地扁了扁嘴,幽怨地盯着他。
裴行慈整个人都被她那个表情雷出平流层了,一时语塞,干脆闭着眼叹了口气。
安东尼奥也在这一刻顿悟了!
他想起来这个女人是谁了,妈的他说怎么眼熟!!昨晚他就在二楼看着她闹事,把Maung的弟弟肩膀给打穿,搅局搅成一锅粥,骑在卡伦腰上控诉他有问题。所以不是说硬……不起来吗??怎么又滚到一起了?
“你先出去,警察那边我来解决。”
裴行慈扣着她下巴低头吻了吻,毫不避讳旁人在场的样子:“今晚再来找我。”
贺闫推着他胸膛把人拂开,闷闷地哼了一声:“算了吧,流氓说话都不算话。”
安东尼奥眼看着女人把手里的柯尔特往床铺里一砸,气冲冲地转身夺门而出,背影倒是顺眼多了,修身牛仔裤包裹下的翘臀长腿一览无余。
“什么时候看完,要我帮你搬个凳子吗?”
耳边不咸不淡的男声响起,安东尼奥赶紧回过神来,被面前男人的眼神惊得心里一跳。
“不,不我只是怕那个危险的女人再返回来……”
安东尼奥轻咳了一声,为自己辩解着,谁料一句话还没说完,门又被拉开了。
安东尼奥条件反射地拔枪对准了门口,两边动静都不小,开门返回的贺闫只是瞪了一眼他,又抬头跟裴行慈最后确认道:“晚上哦,你说好了不能反悔,我会准时等你的。”
裴行慈望着她,接着笑了笑:“好。”
贺闫冲他甜滋滋似勾了勾唇,将门大力关了起来,也将他那双眼睛关在了木板后面。
房门合上的那一刹那,贺闫唇角的笑意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内微寒的神情。
差一点点,她不回头开门的话,跟埃德就要撞上了,幸好他带着人直接从楼梯间下去了。
贺闫大踏步走向走廊尽头的窗户,伸手将它开到底,探出头去往下看了看。
四五层楼的高度。
这还算不上什么高度,何况楼的这一侧恰好有根拳粗的管道,跟平地没有什么区别。
贺闫连绳子都没找,翻身扣着窗沿,悬挂在半空中,脚掌很快扣在外墙上。她目测了一下与那根管子之间的距离,没有多考虑,纵身一跃,牢牢地挂在了上面,接着微微松手,整个人飞速地滑了下去。
到地面不过五六秒的时间,贺闫单腿蹲跪着落在草地里,滴满了露水雨滴的青草瞬间沾湿了她的膝盖。
贺闫随便拍了两下,拍掉了手上的杂草,活动了下脖子,转身消失在了建筑拐角。
而她跳下来的那一层,有一道身影立在阴影里,许久都没有离开。
* * *
接下来一周,裴行慈沿着内河去了周围,从沿海的ranong到东南部的村庄,一路舟车劳顿,L执意要亲自去,结果那位研究人员没找到,倒让手下人趁乱又做了笔水货生意。他们把带来的海|洛|因掺上足量的面粉、贝壳粉,以低于当地一半以上的价格卖出去,给那些下线毒贩,他们完全可以以此诱惑那些已经无力支付毒资的吸毒者。
L知道后勃然大怒,要将挑起事头的心腹之一处死,这种在别人的地盘上抢生意舔血的事,完全是自找死路。
仰光内河附近活动的东南亚毒枭信息极度灵通,如果让人知道,必定会来插一杠子,到时候,找到持有新型合成毒品配方的人只会更难。
裴行慈拦下了他,却被L无意间的擦枪走火打伤了小臂。
这是一座当地最像样的建筑,尽管外表看起来勉强撑着富丽堂皇的壳,里面已经接近陈旧了。二楼最大的宴会厅重重的门大敞着,右侧的沙发旁侧跪了一排人,两个男人站在窗边对峙,血迹还在不停地往下滴着,从木地板的缝隙里一路留下去。
“你在这里就算把他们全杀了,”裴行慈冷笑了一声:“他们该找的麻烦,一件也不会少。在别人的地盘被人追杀,没有属下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