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闫低低笑了声:“我认识的埃德,是个西裔,浅棕色的头发,瞳孔颜色也完全不一样。这代表在我认识他的日子里,有一天算一天,他连脸都是假的。”
“这就是我以前想用自己换他活着的人。还有第二个呢。”
贺闫唇边勾出一丝笑意,眼里却什么都没有,只有抓不住的迷茫:“我一直在找她,结果在麦特林那个分部研究中心看到她了。”
当时裴行慈扫射误伤,启动了最紧急的的警报系统。她的姐姐,面色红润、衣着精致地混在人群里,抬头紧张地望着响彻大楼的警报,跟身旁人偶尔说两句话。
普通而平常的样子,精神很好的样子。
“很想她吗?”
裴行慈问。
贺闫垂眸,神态无悲无喜,非常平静:“非要选的话,我宁愿他们死了。”
除了二楼,其余楼层里的所有人,都是麦特林的走狗。
裴行慈喉结微动,低下身来,拥住了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她没哭,只有一只手轻拽着他胸口的衣料。
他刚想说把人浓到客厅,给喂点夜宵,毕竟他冰箱里的速冻食品一个人也吃不完。刚要起身的下一秒,他最脆弱的脖颈处忽然被一股几近窒息的力量扣住了,对方将半直起身的裴行慈用反剪十字固锁死在了地上。两个人一起滚到了玻璃茶几底下。
贺闫的近身格斗这么多年没输过多少人,这种普通人都能用的必杀用在她手里,更不会允许任何人逃脱了。别说裴行慈了,李小龙也不行。
裴行慈根本没有挣扎,用手在地板上拍了几下,认输的意思。
贺闫手上有分寸,基本没敢碰到他受过枪伤的地方,所以很快放过他,微微昂起下巴,唇角闪着狡黠的笑意:“你输了。”
裴行慈咳了几声,失笑:“好,我输了。”
贺闫没想到他这么干脆,但该辩解的还是要辩解到位,所以她收敛笑容,严肃解释道:“这是你教我的。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对敌人有用,全部,都要用上。”
裴行慈深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笑意更深:“我很满意。”
他撑着沙发边缘起身,顺道捏了捏她的脸颊,垂眸,黑眸里流动着慑人的光:“但这招还是少用。”
贺闫嗤地笑了:“什么?装可怜吗?”她无辜地望着他,坦然道:“我刚刚说的是真的,想法也是真的,本来也没想要的……但是看那个姿势很方便,我就顺手……”
她比划了一下,又认真道:“其实□□可能更好用,费时短,见效快。”
裴行慈懒散地抓过她的手,放在嘴边轻咬了咬,她无名指的指腹一阵细微的刺痛。
“可以用,但是有限定条件。”
他淡着面孔走向厨房,贺闫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逗着由于想象力过于发散从而十分不爽的男人:“哦,什么条件?衣服有规定吗?还是……唔!”
夜宵是没有吃成,她被人摁在厨房水池边教训了很久。
惨就一个字,要说第二次。
* * *
远在数千里之外的不夜城,市中心最繁华昂贵的酒店高耸如云,62到92层都是客房范畴。
这一个月来了位地位尊贵的客人,91到92楼的总统套房提前预定,又按照那客人要求重新翻修,包了一整年。
他披着深蓝色的浴袍,沉默地矗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不远处的电视开着,放着一动不动的画面。
细看才会发现,画面并非一点都不动。实际上,那不是别的,是一段清晰不已的监控。监控里的建筑普通平常,是美国随处可见的一栋房子,装修也很普通,家具的排布十分随意,没有什么讲究,也没有什么使用痕迹,一看便知主人不是常回来住的状态。
监控分了两个区域,走廊和客厅,能将除了房间内的所有位置一网打尽。包括开放式的厨房。
L站在窗边,端着杯冰水,仿佛一尊冰冷高大的雕像,身后传来门锁轻响的声音,他也全然没有听到似得。
“我回来晚了。”
埃德去掉了那副平光金丝边眼镜,疲惫地低声道,顺道用后背关上了门。
“是有点晚。你顺便去了一趟西部呢,被人关在牢里的感觉怎么样?”
埃德眼神垂落在花纹繁复的地毯上,尽量放平声线:“老鹰派人过去。那不算是牢……是基地,军事公司的训练基地。这次是我失误。”
L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