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茉莉乖乖爬到另一个沙发上,让她起身,像只小猫似得发出了疑问:“Nicole,你的嘴怎么肿了?”
贺闫面无表情地系围裙:“被狗啃的。”
茉莉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哪里的狗?!你打针没有?流血了吗?疼不疼?”
茉莉小尾巴似得跟贺闫跟到厨房,担心地绕着她转,洋娃娃般精致的小脸看着都黯淡了一层似的。
贺闫正在撕牛肉的盒子,刚想说什么,就被人打断了。
“乖,姐姐要做实验了,有什么问题等会儿再问,哥哥带你去旁边。”
裴行慈把七十斤的茉莉轻轻松松抱起来,离开开放式厨房前似无意地看了贺闫一眼:“需要帮忙吗?”
贺闫头也不回地哼了一声:“不用。”
她不是逞强,她有菜谱。而且以前也成功地下过面条、回热过鸡翅,但吃快餐和单兵口粮的生活基本占据了她大部分时间。
做饭说到底,是一门艺术。只要用心,把东西做熟总没有什么问题。
贺闫看了几遍手机上的菜谱,心里有了谱,大刀阔斧地操干了起来。
* * *
晚饭还是在二十四小时炸鸡店吃的。
因为厨房被炸了。
* * *
修理和清扫的工作人员第二天九点才上门,贺闫只能带着孩子住到了邻居家。
惨就一个字,她只说一次。
给茉莉洗完澡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睡前贺闫久违地给茉莉讲了一个睡前故事,讲到碉堡多难攻下就被人赶走了,裴行慈头疼十级地让她靠边。
贺闫还叹息着提过孩子难带,说茉莉睡得太晚了,很难哄着,自己睡又怕黑。
他现在才知道原因。
讲这种故事谁能睡得着?
裴行慈把小王子的故事讲了三分之一,低沉男声带着难得的轻柔。茉莉这边没多久就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他给茉莉把被角温柔地掖好,转头撞上站在一旁的贺闫若有所思的眼神。
裴行慈沉默地回视了几秒,接着一把将人捞起倒挂在肩上,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碍于房间里那位小公主刚哄睡着,贺闫没有出声,以他左肩做支点,猝不及防地发力,接近三百六十度的剪腿又快又狠,几乎看不清动作的影子,裴行慈清楚,一旦被她用双腿绞上头,颈项会被轻轻松松拧断。即使是打着玩,他也无意感受一下自己曾经训练出来的杀器十分之一的功力。所以贺闫膝盖刚要触到男人一边的太阳穴上,就被飞快掀翻在了地毯上。
贺闫落地的瞬间很快调整了姿势,一记直拳擦着裴行慈耳边的风声而过。
她的攻势疾风暴雨一般,不算大的空间内有不少障碍物,无论是茶几还是电视柜,不仅没有阻碍到她的步伐和出手,反而成了贺闫的助力。裴行慈随意退了两步,躲闪的幅度并不大,但就是不知觉间轻松退出了她的攻击范围。
贺闫转身的那一秒其实已经有点慢了,她的双手被飞速反绞到背后,虽然费力挣脱开了,但是右臂很快被轻握住了。
贺闫心中警铃大作。果不其然,她还没来得及动作,被裴行慈扣着,以最便利的角度过肩摔到了柔软的沙发上,男人随即顺势倾身而下。
“还要打吗?”
裴行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目光深邃。
两人长腿交叠纠缠在一道,他的重量压在她身上,热度源源不断地隔着层布料传过来。
头顶昏黄的灯光照出她眼眸倒影里的男人。
贺闫的眼眸似乎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水膜。
她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他。静然无声,无数汹涌的情绪仿佛都压在平静的水面下。
裴行慈一愣,撑起手肘,声音一沉,难得的紧张:“哪里受伤了?”
贺闫的眼神像是在看他,又像是透过他在看天花板,声音很轻:“埃德逃跑了,你知道吗。”
裴行慈顿了几秒,嗯了一声。
“知道。”
贺闫:“关在B7,迪克森说,他现在那张脸是真的。”
贺闫:“他现在是白人,彻底的白人。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裴行慈深深望着她。
能从国际刑警组织和本国追踪里频繁逃掉的大毒枭,何止狡兔三窟,百窟也不够,□□就是其中之一,如果有需要……他们能弄到最真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