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本神站】提醒书友谨记：本站网址: www.wanbentxt.com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贺闫登记完, 走出写字楼的旋转门时才中午十二点。

她本来想回家, 上车前接到了肖恩的电话, 问她是不是在旧金山。

贺闫说是，肖恩很干脆点了点头, 说好那你等我, 中午一起吃顿饭。

她想了想, 说好吧。

肖恩在大学实验室里工作, 当年本来要留校麻省, 但当时的小情人在加州, 他也义无反顾地为爱越全美。

后来虽然分手了, 可也习惯了这里的环境。

“那渔人码头见。”

贺闫没有给肖恩任何拒绝的余地, 果断摁了电话，把他的惨叫顺道闭麦了。

她在掌心内摩挲了一下手机，把它扔到了副驾上, 系上安全带, 驾着小沃尔沃飞上了高速。

渔人码头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尚是众多渔民的作业船停泊处, 如今已经是旅游打卡圣地。几年前改造后，已经趋向于每个国家热门旅游城市基本只有游客去的大型购物景点。

贺闫只在来美国的第一年来过, 她爸她妈还有姐姐，大家是一起去的。一路上父母都在吵架, 那时她像以前一样缩在后座, 来到陌生异国的新奇感已经消磨得七七八八，但景致映入她眼帘的那一秒，贺闫便不自觉地直起了身子, 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拥挤的码头和远处的海狮。后来又去了几次，每次她都能屏蔽掉他们的争吵，渐渐地，那景色都跟耳朵爆炸联系到了一起。除了最后一次。

因为争吵的人已经不在了。

这还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二次过来。

她把这预谋已久，伪装成心血来潮的恶趣味。

贺闫记得密密麻麻的白色渔船，零落散布在码头，游人络绎不绝，在无数批游客的更迭里，月升日落早已穿过了无数夜晚。她买了根热狗，边走边吃，身边有许多嘈杂的声音，传教的，乐团唱歌的，问自己爸爸讨糖的，抱怨餐厅面包难吃的。贺闫抬起头来，眺向远方，那更远的波光粼粼的海。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像是被一股大力扯回了她以为她并不想念的从前。

脸颊一冰。

贺闫瞳孔微缩，转身飞快扣住一截握着可乐的手臂，五指深陷入对方皮肤里，肖恩肤色极白，又细皮嫩肉的，很快就红了个五爪印。

“嘶——痛痛痛痛痛啊！”肖恩英俊的脸都被疼变形了：“是我啊傻x！”

“啊，不好意思。”贺闫赶紧放开手，接过可乐：“刚吃完饭，脑子有点晕。”

肖恩嘁了声，劲劲地撇着嘴：“我就知道你，幸好我也吃过啦，我们食堂的饭不要太好，哼。”

贺闫笑了笑，拉开易拉罐环：“反正你找我也不是为了吃饭啊。”

肖恩长长了些的金发被海风吹得很是凌乱，灰眸内划过一丝了然，语气带着丝可惜：“女人，你果然还是想念我完美的肉|体！不过你也知道，我们是没可能的……啊！！”

“鼻子！痛啊！你他妈差点给我打歪了！”

肖恩愤怒地冲着贺闫怒吼。

贺闫面无表情地收回拳头：“废话少说，讲重点”

肖恩捂着鼻子，一脸郁卒：“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上车。”

“你的车我的车？”

“我打uber来的。你说呢？”

白色沃尔沃里，贺闫坐在驾驶座上，把他的研究结果细细读了一遍，脸色越发凝重。

贺闫：“丧尸二代的改良版？他们还真是紧跟时代潮流。”

肖恩：“那时候浴盐的流行跟他们无关，吸入后容易产生幻觉，快感反倒没那么强，而且致死率很高。但他们做的新合成物解决了这个问题，而且成本极其低廉，会直接阻断传递神经元的再吸收功能，多巴胺和血清素会过量充斥大脑，在死之前发疯的时候可不断。”

贺闫：“我去年在酒吧里看到过类似的案例，后来上了电视的一个瘾君子，脱光了衣服在台子上发疯咬人，那段时间的……跟他们有关吗？”

肖恩摇了摇头：“我不确定，现在要看实验品什么时候流进的市场。如果他们能扎根把市场份额占到哪怕百分之三十，利润恐怕有500倍，甚至更多。前期探风的人已经到加州了，也有可能就在加州，不知道缉毒署那边锁定了没。”

贺闫定定地盯着车窗外，草地上一个流浪汉趴着晒太阳：“这次麦特林会放很多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