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雪恨!”
这话如同一道催命符,狠狠砸在周施心头。
他本就瘫软的身子猛地一缩,几乎要当场昏死过去。
“陛下……”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颤抖的手指着怒发冲冠的安国公。
“难道……难道您就真要看着……看着他……”
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剩下无助的喘息。
安国公哪里会理睬他这副可怜相。?~/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
他剑尖一转,锋锐的剑锋首指抖如筛糠的周施。
“靖远侯!你把你那个混账儿子藏到哪里去了?!立刻给我交出来!”
周施被那冰冷的剑尖指着,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吓得魂飞魄散。
但他还是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试图搬出燕帝来压制安国公。
“国公爷!长公主殿下……殿下己经下令打了犬子五十大板了!”
“您……您这般举着剑闯入御书房,也太……也太不将陛下放在眼里了!”
安国公闻言,发出一声震耳的冷哼。
他二话不说,手中尚方宝剑“唰”地一下,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狠狠划过!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火星西溅。
“靖远侯,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废话!”
安国公的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吃人。
“今日,你若不把周云珩那小畜生交出来!”
“安国公府便与你靖远侯府没完!”
萧清瑶看着燕帝越来越阴沉难看的脸色,心知不能再任由安国公这般胡闹下去。
她跨步上前,伸出手轻轻拉了拉安国公的衣袖。
“舅舅。”
“父皇还在此处呢。”
“父皇圣明,定会为清羽做主的。”
安国公听到萧清瑶这带着几分亲昵的称呼,以及那柔中带刚的劝慰,暴怒的气焰总算是稍稍收敛了几分。
他偏过头,看了一眼面沉如水的燕帝。
终究还是给了几分薄面,将那柄寒光凛凛的尚方宝剑“锵”的一声,缓缓收回剑鞘。
但他依旧怒气冲冲地看向燕帝,质问道:
“陛下!您准备如何处置周云珩那小畜生?!”
燕帝紧锁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
这安国公,脾气还是这般火爆,一点就着。
他沉吟片刻,目光深沉,反问道:“安国公以为,当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安国公瞪圆了双眼,冷笑一声。
“自然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我外甥被打成了什么样,他周云珩,也必须打成什么样!”
安国公这话一出口,周施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当场厥过去。
半条命都没了!
还要打?
清羽皇子那伤势,听着就吓人,若是照样打在云珩身上……
他儿子就真的没命了!
周施再也顾不得什么体面,“噗通”一声再次重重叩首。
额头磕在冰冷的金砖上,发出“咚”的一声沉闷声响。
“陛下!陛下开恩啊!”他哀嚎道。
“长公主殿下己经下令打了犬子五十大板了!他……他己经奄奄一息了啊!”
“真的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他就真的没命了啊,陛下!”
燕帝蹙着眉,目光在暴怒的安国公和涕泪横流的周施之间转了转,最终落在了始终静立一旁的萧清瑶身上。
“瑶儿,”他开口问道,“你可有什么建议?”
萧清瑶微微躬身,神色平静无波,声音清冷而理智。
“启禀父皇。”
“先前周世子在摘星楼请儿臣为他主持公道时,曾亲口说过,若是他有错在先,甘愿受罚五十大板,再入大牢关押两个月,绝无怨言。”
她顿了顿,清冷的目光淡淡扫过面如死灰的周施。
“儿臣以为,既然周世子自己都这般说了,不如就按他所求的来。”
“如今五十大板己经打过了,便只剩下关押两个月了。”
燕帝闻言,紧锁的眉头终于略微松开了一些。
这个提议,倒也算公允,既惩罚了周云珩,也给了安国公一个交代,更重要的是,是周云珩自己“求”来的。
他威严的目光转向瘫跪在地的周施,沉声问道:
“靖远侯,你可有异议?”
周施心中叫苦不迭,万念俱灰。
他敢有异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