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系统提示如同冰雹砸下,季南洲却无暇他顾。+三+叶_屋\ ^蕪~错_内+容*
他瘫倒在相对安全的坡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鸣。
背上的俘虏死沉死沉地压着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的剧痛。
左臂火辣辣地疼,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泥土里。
右脚踝也传来阵阵钻心的刺痛。
他艰难地侧头,看了一眼身后那条吞噬一切的死亡沟壑,又望向前方逐渐稀疏、透出外界天光的林木,眼中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心悸,随即又被更深的决绝取代。
不能停!
还没到安全的地方!
他咬着牙,用还能活动的右手撑地,挣扎着爬起来。
左臂的伤口只是用牙撕下一条布带草草扎紧止血。
右脚踝的刺痛在站首身体的瞬间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让他眼前一阵发黑。
他晃了晃脑袋,强行将眩晕感压下。
“走!”
他低吼一声,像是给自己下达命令。
再次扛起(或者说拖起)背上的俘虏,以一种近乎蹒跚,却异常坚定的姿态,一瘸一拐地,再次冲入前方的密林。
疲惫如同跗骨之蛆,疯狂啃噬着他的意志和体力。
每一次迈步,都伴随着肌肉撕裂般的剧痛和骨骼不堪重负的呻吟。/山?芭·看^书\罔_ _埂′鑫~罪?全-
肺部火烧火燎,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血腥味。
汗水流进伤口,带来盐腌般的刺痛。
视线开始模糊,景物在眼前晃动。
但他不敢停!
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咆哮:出去!
把情报送出去!
把俘虏带出去!
他完全放弃了隐蔽,只求速度!
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压榨着每一块肌肉的潜能,朝着山外、朝着有人烟的方向,亡命奔袭!
他的身体在极限的边缘疯狂摇摆,每一步都像是在燃烧生命。
汗水、血水、泥土混合在一起,将他染成了一个泥人。
【体质+0.18!】
【气血+0.2!】
【耐力+0.15!】
【长途奔袭+0.15!】。
新的系统提示终于出现,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仿佛从骨髓深处榨取出的力量感。
一股微弱却清晰的热流,如同干涸河床下突然涌出的泉水,瞬间流转全身,驱散了一丝那深入骨髓的冰冷疲惫,让濒临崩溃的肌肉重新注入了一丝韧性!
季南洲精神猛地一振!
如同在茫茫沙漠中看到了绿洲的幻影!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脚下的步伐奇迹般地加快了几分,虽然依旧一瘸一拐,却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朝着那越来越近的山林边缘,朝着那代表着生机的微弱光亮,狂奔而去!
……
“哐当!”
沉重的木门被一股蛮力撞开,门板砸在土坯墙上,震落簌簌的灰尘。~墈~书*君^ ?首?发-
季南洲几乎是拖着背上那团沉重的“包袱”,踉跄着冲进了公社那间唯一亮着油灯的办公室。
浓重的汗味、血腥味和山野的土腥味瞬间弥漫开来,将正伏案打盹的公社文书老孙头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从板凳上栽下来。
“谁……谁啊?!”
老孙头惊魂未定,揉着惺忪的睡眼,借着昏黄的油灯光,只看到一个浑身泥泞、衣衫褴褛、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影,背上还驮着一个同样泥猴似的、被捆得结结实实不知死活的人。
“电话!”
季南洲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灼烧般的痛楚,却又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迫和铁一般的冷硬,“快!
接公安局!
找梅映雪!
紧急军情!”
他再也支撑不住,“咚”地一声,连人带背上那沉重的俘虏一起摔倒在地,激起一片尘土。
剧烈的震动让肩头草草包扎的伤口瞬间崩裂,鲜血迅速洇红了破烂的衣袖。
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吸气都拉扯着肺部火烧火燎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墙边桌子上那部摇把式黑色电话机,如同溺水者盯着唯一的浮木。
老孙头被这阵仗彻底吓懵了,看着地上两个泥人,又看看那部电话,嘴唇哆嗦着:“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