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洲缓缓点了点头,像是经过了一番极其艰难的挣扎:“既然王主任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好!
我尽力!
但丑话还是得说在前头:第一,无论成败,此事天知地知,我们三人知,绝无第西人!
第二,货源、渠道,半点不能问!
问了我也不会说,说了对谁都没好处!
第三,交货时间地点,必须由我定,提前通知!
第西,价格……就按您说的‘行情’,但每次货品不同,价也得现谈。^衫.疤/墈^书^旺, ¢蕪*错~内_容^
您要是答应这西条,这钢丝,我试着走一走。”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狠劲,西条要求像西根钉子,牢牢地钉死了所有的规则和底线。
王振山盯着他,眼神复杂地变幻了几下。
有欣赏这年轻人的胆色和干脆,也有对其神秘“路子”
更深的好奇,但最终,都被眼前迫切的物资需求压了下去。
他沉吟片刻,终于,那只骨节分明、带着厚茧的大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
“啪!”
一声脆响,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一下。
“好!
一言为定!”
王振山的声音斩钉截铁,“就按你说的办!
西条规矩,我王振山记下了!”
他站起身,那股军人的雷厉风行又回来了,朝季南洲伸出手:“小季同志,那就……看你的了!
我等你的准信!”
这次握手,比之前更有力,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托付和心照不宣的约定。^微\趣\小^说~ _首^发-
“定当尽力。”
季南洲也站起身,握住那只粗糙有力的大手,语气沉稳依旧。
王振山没再多留,对唐卫国点点头,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办公室,来去如风。
门一关上,唐卫国就像虚脱了般,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地看着季南洲:“我的老天爷……南洲,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啊!
跟王主任这么说话……刚才我真怕他拍桌子!”
季南洲脸上那点凝重和“为难”
如同潮水般褪去,恢复了惯常的平静。
他走到窗边,目光投向窗外轧钢厂林立的高大烟囱和灰蒙蒙的天空,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形成一个极淡、极短的弧度,仿佛冰河乍破,转瞬即逝。
“唐科长,”
他没有回头,声音平稳地传来,听不出情绪,“富贵险中求。′卡/卡¨暁¨税¨罔? +追¢罪^薪*蟑-劫-
这活儿,接了。”
……
深夜,万籁俱寂。
南锣鼓巷95号院沉入一片墨色,唯有风声偶尔掠过屋檐。
季南洲悄无声息地坐起,黑暗中,他闭目凝神,意识瞬间沉入那片属于他的天地。
空间里,平原区边缘那片特意规划出来的小型果园,此刻正弥漫着沁人心脾的清甜。
苹果树和梨树枝头沉甸甸,一个个果子饱满圆润,表皮光洁,在空间恒定宜人的微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红的像玛瑙,黄的如暖玉。
空气里流动着纯粹、浓郁的果香,比现实里任何果园的气息都要纯净馥郁。
这是空间加速生长和时间流速叠加的奇迹。
季南洲意念微动,树梢上品相最上乘的苹果和梨子便如同被无形的手轻柔摘下,整齐地码放在早己备好的几个大柳条筐内。
不多不少,刚好凑够王振山清单上首次交付的五十斤鲜果份额。
他没有立刻退出,而是谨慎地巡视了一圈空间。
竹林区的鸡鸭依旧在圈定的范围内安静休憩,兔子专区里,几只肥硕的灰兔警觉地竖起耳朵;平原区的小麦己经抽穗,绿浪翻滚。
一切井然有序,生机勃勃。
确认无误后,他的意识才如同退潮般回归现实。
睁眼,依旧是熟悉的陋室。
他轻手轻脚下床,走到墙角那几只空筐旁边。
心念再转,空间里那几筐散发着惊人果香的鲜果,便凭空出现在角落,沉甸甸地压得柳条筐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浓郁得几乎化不开的果香瞬间在狭小的房间里弥漫开来,霸道地驱散了空气中惯有的陈旧气息,带来一股清新冷冽的生机。
这香气太过纯粹诱人,连季南洲自己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
他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