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角落。

没有用麦克风。

“我们站在这里，不是为了庆祝一场胜利。”

“因为清洗同胞的躯体，永远算不上荣耀。”

他停顿了一下，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挺首了脊背。

“我们站在这里，是为了终结一个时代。”

“一个充满软弱、背叛与屈辱的时代。”

“一个让我们的父辈蒙羞，让我们的子孙看不到希望的时代。”

“他们，那些高卢人，维多利亚人，用一份所谓的‘条约’，锁住了雄鹰的翅膀，打断了巨人的脊梁。”

“他们让我们支付永无止境的赔款，裁撤保家卫国的军队，甚至禁止我们拥有保护自己领空与海洋的力量。”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们永远跪着。”

卡尔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够了。”

“这样的日子，到今天为止，己经够了。”

他抬起一只手。

“从今天起，汉斯不再有总统。”

“也不再有总理。”

“这两个相互掣肘、代表着不同利益集团、在无休止的内耗中浪费国家生命力的职位，将永远成为历史。”

“从今天起，只会有一个声音，代表全体汉斯人民的意志。”

“一个意志，领导一个民族，缔造一个帝国。”

“这个声音，将带领你们，撕毁那份屈辱的条约，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我们将重建工厂，让烟囱里冒出象征力量的黑烟。”

“我们将重铸军队，让钢铁的洪流碾碎一切敢于阻挡我们的敌人。”

“我，不需要你们的选票。”

他的目光落在布莱曼·冯·赫尔曼的身上，没有停留，一扫而过。

“我需要的，是你们的忠诚，你们的服从，你们的牺牲。”

“我向你们承诺的，不是安逸的生活，不是富足的晚宴。”

“我向你们承诺的，只有汗水，泪水，与鲜血。”

“但在这之后……”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神性的煽动力。

“我将还给你们一个伟大的，纯净的，屹立于世界之巅的，千年帝国。”

“一个让所有汉斯人，都能骄傲地挺起胸膛的祖国。”

“我的同胞们，告诉我，你们的选择。”

沉默。

长达三秒的死寂。

随后，仿佛火山喷发。

“元首！”

一个声音响起。

“元首！”

是马克西米利安·阿德勒，他激动得满脸通红，第一个站了起来，振臂高呼。

“元首！”

“元首！”

“元首！”

呼喊声从一个角落，蔓延到整个大厅。

议员们纷纷起立，狂热地鼓掌，呼喊。

那些原先脸上写满恐惧与麻木的人，此刻也被这股浪潮裹挟，身不由己地站起来，举起手臂。

兴登堡在露台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听到的不是欢呼，而是一头被放出牢笼的巨兽的咆哮。

这头巨兽，或许能带领他们走向辉煌。

也或许，会将整个世界拖入深渊。

卡尔站在演讲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看着那些狂热的面孔，听着那山呼海啸般的效忠。

阳光透过穹顶的彩绘玻璃，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一半是光明。

一半是阴影。

他缓缓举起右手，示意众人安静。

整个大厅，瞬间再次归于寂静。

一个全新的职务，一个全新的时代，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