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首走出了会议厅的侧门。
克劳斯紧随其后。
剩下的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个个瘫软在椅子上。
许久,才有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脚步虚浮地向外走去。
施密特也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的双腿软得像面条,每走一步都几乎要摔倒。
当他终于走出总理府,被柏林秋夜的冷风一吹,他才打了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无边的狂喜,从劫后余生的恐惧中涌出。
他活下来了。
他赌对了。
元首只是在杀鸡儆猴,而他,赫尔曼·施密特,因为其巨大的价值,并不在那批需要被清理的“腐肉”之中。
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他面前。
司机下车,为他拉开车门,动作恭敬而标准。
“老板。”
施密特一屁股坐进柔软的后座,将整个身体都陷进了真皮座椅里。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
“回家。”
他闭上眼睛,疲惫地吩咐道。
“好的,老板。”
司机温顺地回答。
汽车平稳地启动,汇入了柏林的夜色车流之中。
施密特甚至没有睁眼去看。
他太累了。
也太兴奋了。
他需要一杯上好的白兰地,来庆祝自己的新生。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个轻微的,金属滑动的声音。
声音来自前排。
他猛地睁开眼睛。
透过后视镜,他看到自己的司机,那个跟了他三年的忠诚下属,正缓缓地回过头。
司机的脸上,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悲悯而又冷漠的表情。
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加装了消音器的瓦尔特手枪。
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的眉心。
施密特的瞳孔,在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
“噗。”
一声轻响,像是香槟被打开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