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触感，却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

“总理认为值得，它就值得。”

“忠诚的机器。”

莱昂轻声说了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语。

轿车汇入主干道的车流，窗外的霓虹灯光飞速掠过。

雨渐渐小了。

城市的喧嚣重新包裹了他们，仿佛刚才那场发生在阴暗角落里的生死追逐，只是一场幻觉。

维克多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他的脑海里没有血腥的画面，也没有胜利的喜悦。

他想起的，是一句卡尔经常提起的诗。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他不知道自己寻找的是否是光明。

他只知道，总理的命令，就是他的方向。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条寂静的运河边。

一艘不起眼的小火轮正静静地泊在岸边，船上没有灯光。

“你的‘客人’，该上船了。”

莱昂熄了火，指了指那艘船。

他们将“夜莺”交给船上两个沉默的男人。

交接过程迅速而安静，只有一句简单的口令。

“风。”

“播种。”

小火轮很快发动，滑入漆黑的河水，消失在远方的雾气中。

莱昂递给维克多一支雪茄。

维克多摇了摇头。

“总理会满意的。”

莱昂自己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圈在潮湿的空气中久久不散。

“他当然会满意。”

“我们不过是他棋盘上，两颗比较好用的棋子。”

莱昂看着河面，眼神有些飘忽。

“只是不知道，这盘棋下完，棋子还有没有机会离开棋盘。”

维克多没有回答。

他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微湿的衣领，将风衣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

他的动作依旧一丝不苟，仿佛在完成某种神圣的仪式。

河风吹来，带着水汽的凉意。

远方，这座庞大首都的轮廓在夜色中起伏。

旧的秩序正在死去，新的秩序尚未成形。

他们就站在这片混乱的中心，既是守护者，也是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