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敲打着窗玻璃,汇成细小的溪流滑落。^x~k¢a~n?s*h?u¨w¢u/.·c^o`m^
莱昂·费舍尔将双腿搭在桌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花花绿绿的通俗小说。
书页的油墨味混杂着房间里廉价雪茄的烟气,呛得人有些昏沉。
“你不觉得这地方的空气,闻起来像一具腐烂了三天的尸体,还被喷了劣质香水吗?”
他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一丝刻意的嘲讽。
维克多·雷诺没有理会他。
他正用一块鹿皮,一丝不苟地擦拭着他的鲁格手枪。
金属部件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冰冷而柔和的光泽。
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如同教科书,带着一种近乎艺术的严谨。
房间里唯一的声响,只剩下窗外的雨声,还有维克多拆卸组装枪械时,发出的清脆机括声。
莱昂打了个哈欠,把小说扔到一旁。
“我说,维克多,你就不能稍微放松一点吗?”
“比如,聊聊你最喜欢的十西行诗,或者讨论一下歌剧院新来的那个女高音。整天跟这堆铁疙瘩打交道,会让你提前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糟老头子。”
维克多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抬起头,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像结了冰的湖面,平静无波。
“我的感情,只在需要的时候出现。”
“真可惜。”
莱昂撇了撇嘴。
“那东西跟你的幽默感一样,属于稀有藏品,轻易不示人。”
就在这时,桌上的黑色电话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铃声尖锐,划破了房间的沉闷。
维克多几乎在铃声响起的第一秒就拿起了听筒。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身体的线条瞬间绷紧。
“雷诺。”
电话那头只传来一串简短的指令,没有称呼,没有问候。
维克多静静地听着,只在最后应了一声。
“明白。”
他挂断电话。
莱昂己经把腿从桌上放了下来,那副慵懒的姿态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像鹰一样锁定了维克多。
“总理的命令?”
维克多点了点头,开始将武器熟练地装配回枪套。,E/Z¢晓-说/枉· _唔!错*内+容+
“一个来自北方的‘客人’遇到了麻烦。”
“‘客人’?”
莱昂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是那种会带来伏特加和鱼子酱的客人,还是会带来一屁股追兵的客人?”
“代号‘夜莺’。”
维克多言简意赅。
“他身上带着总理需要的东西。我们必须在他被找到之前,带他离开。”
“谁在找他?”
“所有不希望我们总理睡个好觉的人。”
维克多拉上外套的拉链,动作干脆利落。
“地址在城西的瓦砾区,第三号仓库。十五分钟后,我们在那里汇合。”
莱昂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阵脆响。
“好吧,好吧。希望这位‘夜莺’先生,值得我错过今晚的宵夜。”
他的语气依旧轻佻,但眼神深处,却燃起了一簇冰冷的火焰。
瓦砾区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廉价杜松子酒还有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维克…多…像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无声地穿行在狭窄的巷道里。
雨水打湿了他的黑风衣,让他看起来像一尊移动的石像。
他的耳机里传来莱昂的声音,带着一丝电流的杂音,却异常清晰。
“你左前方三十米,巷口有个卖香肠的胖子,他看了你三次。不是警察,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应该是某个家族的眼线。”
“收到。”
维克多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拐进一个更深的巷子,身影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几秒后,耳机里再次响起莱昂的声音。
“仓库后面有两个人,带着长东西,应该是步枪。别走正门。”
维克多己经绕到了仓库的侧面。
这里有一扇锈迹斑斑的铁窗,离地两米多高。
他后退几步,助跑,单手抓住窗沿,另一只手发力,身体像猫一样轻盈地翻了进去。
仓库里一片死寂。
只有雨水滴落在铁皮屋顶上的单调声响。
维克多蹲在阴影里,眼睛迅速适应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