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地将证件递过去,手指巧妙地一拨,那几张纸币便滑落到了士兵的手套里。
士兵掂了掂,脸上那副不耐烦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他随意翻了翻证件,甚至没仔细看上面的照片,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过去吧,快点。”
栏杆升起。
卡车重新发动,在一阵黑烟中,成功驶入了被封锁的鲁尔工业区。
埃森市的一间廉价旅馆内。
房间狭小而潮湿,墙壁上渗着水渍。
六个人挤在里面,沉默地吃着黑面包。
鲁尔区的气氛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压抑。
工厂停工,街道萧条,人们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生气,只有麻木与隐忍。
突然,房门被轻轻敲响了三下,两短一长。
克劳斯立刻站起身,手按在了腰后。
马克西米利安则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几人瞬间分散开,隐蔽在房间的角落。
克劳斯打开一条门缝。
门外站着一个不起眼的男人,穿着邮差的制服,手里拿着一个包裹。
男人的视线越过克劳斯,扫视了一圈房间。
他压低声音,用标准的汉斯语说。
“约翰家的茶,需要一些本地的糖。”
这是他们从未约定过的暗号。
克劳斯眼神一凛。
马克西米利安从他身后走上前来,盯着那个男人。
男人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再次开口。
“我是约翰的特工。”
“我想,我们可以合作。”
马克西米利安与克劳斯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与思索。
克劳斯缓缓点头。
“进来谈。”
与此同时,遥远的伦敦唐宁街十号。
首相安德鲁正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
他放下手帕,上面有一点殷红。
他对面的秘书视若无睹,继续汇报。
“先生,按照您的指示,我们己经联合白头鹰的银行家,开始在市场上大量抛售高卢法郎。”
安德鲁虚弱地点点头,眼神却异常明亮。
“还不够。”
“我要让巴黎的每一份进口面包,都比前一天更贵。”
巴黎,爱丽舍宫。
高卢总统烦躁地将一份经济报告摔在桌上。
法郎的汇率正在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暴跌。
国内的物价开始飞涨,民众的不满情绪日益高涨。
外部的经济绞索,与内部鲁尔区的消极抵抗,像两只巨手,死死扼住了高卢的咽喉。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仿佛正坐在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