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纯粹地和人聊过天了,没有项目截止日期的催促,没有甲方的修改意见,只有咖啡的香气、雨声的余韵,和一个陌生人分享着关于生活细节的琐碎知识。
“不好意思,是不是耽误你时间了?”李瑶看了看表,忽然意识到自己聊了太久。
“没有,”萧琰摇摇头,拿起手机时才发现,屏幕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但他此刻并不想立刻回过去,“我很喜欢听你说这些。”
李瑶的脸颊又微微泛红,她合上笔记本,开始收拾东西:“我也该回去了,下午还要去给新到的多肉换盆。”
萧琰看着她把笔记本放进帆布包,包上挂着一个小小的银杏叶挂件。“那个挂件……”他指了指,“是银杏叶标本?”
“嗯,去年秋天在植物园捡的,自己做的。”
“很好看。”
李瑶站起身,对他笑了笑:“今天谢谢你,还有……谢谢你的咖啡知识,虽然我没喝你的咖啡。”
“下次有机会,可以请你喝手冲,”萧琰鬼使神差地说,“或者,你可以教我怎么养绿萝。”
李瑶愣了一下,随即眼睛弯成了月牙:“好啊。那……我先走了。”
“再见。”
看着她撑着一把浅蓝色的伞走出咖啡馆,萧琰端起已经微凉的咖啡,又喝了一口。刚才她坐过的位置,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和咖啡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很特别的气息。他拿出手机,给助理回了个电话,语气里的疲惫已经散去了大半。
“萧工,刚才甲方又说想改一下外立面的材质……”
“让他们发具体要求过来,”萧琰看着窗外李瑶渐渐远去的背影,声音平静,“我们明天再碰。”
挂了电话,他走到窗边,看着那把浅蓝色的伞消失在街角。雨彻底停了,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花草的清香。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刚才帮李瑶擦桌子时,似乎沾上了一点淡淡的墨水印,那是从她笔记本上蹭到的。
他忽然觉得,这个春末的下午,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那场雨,悄悄落在了心里。
接下来的几天,萧琰的生活似乎没什么变化,依旧被项目图纸、评审会和甲方的各种要求填满。但他总会在某个间隙想起那个雨天的咖啡馆,想起李瑶说起植物时眼里的光,还有她那个挂着银杏叶挂件的帆布包。
周三下午,他难得准时下班,路过花店时,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买了一盆新的绿萝。店员告诉他这是“黄金葛”,叶片上有好看的黄斑,比普通绿萝好养。
回到家,他按照李瑶说的,把绿萝放在客厅靠近阳台的位置,那里能晒到散射光,但不会被阳光直射。他还特意找了块软布,小心翼翼地擦去叶片上的灰尘,动作笨拙得像个第一次照顾植物的孩子。
做完这一切,他看着那盆绿意盎然的植物,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李瑶的联系方式。,E~Z-小,税_王^ ·蕞*薪.蟑_踕¢耕-歆+筷/那天分别时太匆忙,竟然忘了问。
他拿起手机,翻遍了通话记录和社交软件,都没有任何线索。唯一的信息,是她在植物园工作,喜欢植物,还有那个“檐角”咖啡馆。
或许,她还会去那里?
接下来的周末,萧琰比平时起得早。他换了件浅灰色的休闲衬衫,没打领带,走到“檐角”咖啡馆时,才发现自己来早了,店门刚开,店员正在擦拭玻璃。
他点了杯和上次一样的耶加雪菲,选了同一个位置坐下。阳光很好,透过玻璃窗洒在桌面上,暖洋洋的。他拿出随身携带的速写本,开始画咖啡馆的窗棂——木质的框架上,爬着店员精心布置的常春藤,叶片在风中轻轻摇曳。
画了大概半小时,门口的风铃响了。萧琰下意识地抬起头,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李瑶走了进来,今天穿了件浅粉色的连衣裙,手里抱着几本书,帆布包上的银杏叶挂件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萧琰,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笑了起来。
“好巧。”她说着,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不算巧合,”萧琰坦白道,“我想找你请教绿萝的问题,又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就想来碰碰运气。”
李瑶的眼睛亮了亮:“你的绿萝怎么样了?”
“好像好一点了,”萧琰拿出手机,翻出早上拍的照片,“我按照你说的,换了个位置,也没再喷水。”
李瑶认真地看着照片,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