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也是个学生…嗯…就…就那样吧…” 他眼神飘忽,不敢看玉小刚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那样?”玉小刚眉头锁死,目光如同探照灯打在弗兰德那张写满“我在说谎”的脸上。他太了解这个老友了。提到其他学生眉飞色舞,恨不得把家谱都背出来,提到这个“太一”,就支支吾吾,眼神躲闪,满头大汗?这绝对有问题!大问题!
“弗兰德,”玉小刚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种学术探究般的固执,“你我之间,无需隐瞒。这个太一,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入史莱克,还能让你如此…讳莫如深?”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弗兰德浓重的黑眼圈和憔悴的面容,这绝不仅仅是穷出来的!
弗兰德心里哀嚎,恨不得给自己嘴巴缝上拉链。他感觉屁股下的破椅子像通了电,坐立难安。他低着头,恨不得钻进茶杯里,盯着那几根沉浮的茶叶梗,仿佛那是救命稻草。脑子里天人交战:
说?把武魂殿圣子、身边跟着吹口气废了昊天斗罗的超级煞神的事情抖出来?不行!那位爷(帝天)临走前那“你敢说我就敢拆学院”的眼神历历在目!
不说?小刚这头理论倔驴肯定刨根问底!他那脑子比十万年魂兽的头盖骨还硬!
“那个…小刚啊…”弗兰德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唇,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打磨生锈铁管,“太一他…背景…是有点…嗯…特殊…但!但是!” 他猛地抬头,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语速飞快,“具体涉及一些…一些…对!一些他家族的高度机密!还有…还有他本人的强烈意愿!对!他低调!非常低调!不喜欢被人知道背景!我们得尊重学生隐私!对吧?史莱克学院最讲人权了!” 他搜肠刮肚,连“人权”这种高端词汇都憋出来了,赌咒发誓,“总之!这孩子天赋绝顶!人品…呃…还行!但来历…你就别问了!我拿我珍藏了二十年的那罐…那罐陈年咸菜发誓!” 情急之下,连压箱底的咸菜坛子都押上了。
玉小刚看着弗兰德那副语无伦次、满头大汗、指天誓日的狼狈样,眉头拧成了疙瘩。高度机密?家族?强烈意愿?能让弗兰德这个铁公鸡怕成这样,连咸菜都拿出来发誓?这个太一的背景,恐怕比他研究的任何武魂变异都要复杂恐怖!难道是…隐世家族?还是…武魂殿核心层?
“弗兰德,你…” 玉小刚还想追问。
“哎呀!你看我这猪脑子!”弗兰德猛地一拍脑门,发出清脆的“啪”一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陡然拔高,生硬地转移话题,热情得能融化冰山,“小刚你来得太是时候了!你可是理论界的泰山北斗!咱们学院这些孩子,尤其是唐三那个蓝银草!太需要你这样的权威指导了!走走走!事不宜迟!我这就带你去见见他们!让他们沐浴知识的圣光!” 他不由分说地站起身,几乎是连推带搡地把一脸无奈、满腹狐疑的玉小刚从椅子上“拔”起来,推着他踉踉跄跄就往门外冲,速度快得像背后有十万年魂兽在追。
玉小刚被他推得脚步不稳,看着弗兰德火烧屁股般的背影,只能暂时压下心头翻涌的疑云。但他那双深邃的眸子深处,探究的火焰却燃烧得更旺了。这个神秘的“太一”,己经成了他理论版图上必须插上旗帜的未知高地。他隐隐有种预感,这个年轻人,或许就是他突破现有理论瓶颈的关键…或者…最大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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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史莱克学院那间最大的、西面漏风勉强能称之为教室的破屋子里。桌椅板凳歪歪扭扭地拼在一起,所有学员(除了太一,他此刻正悠闲地斜倚在后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枚不知从哪摸出来的金魂币,一副“你们上课,我收租”的看戏姿态)都努力坐首了身体。
讲台上,玉小刚换上了一身更显“权威”的深蓝色长衫,头发依旧一丝不苟,表情严肃得像是要宣读圣旨。他身后简陋的黑板上,用白色石膏粉用力写着一行大字,力透“板”背:
**武魂十大核心竞争力!**
玉小刚的目光如同精确的扫描仪,缓缓扫过台下——求知若渴的唐三、努力装乖巧的小舞、强打精神的宁荣荣、一脸“我是谁我在哪”的马红俊、以及看似认真实则手指在桌下偷偷搓着“提神醒脑臭豆腐味香肠”原材料的奥斯卡。
“魂师之道,博大精深,非蛮力可穷尽!”玉小刚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胖子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世人愚昧,常以武魂品质定乾坤,以先天魂力判生死。此乃,大谬!”
他拿起一根白色的石膏条,如同握着一柄裁决之剑,在黑板上那行大字下,重重划下第一道刻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