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许大茂很忙,很忙!傻柱那点娶媳妇刺激他的龌龊心思,他压根儿不知道,也没功夫知道。_天-禧′小_说?蛧· ′埂,新`最′筷·
一大早帮李成钢把床接回来后,许大茂就迅速把借的板车还了后。心里却美滋滋地盘算着今天的重头戏——和娄小娥的约会,许大茂一看时间有点紧了,快速的蹬二八大杠,车轮碾过胡同上的石板飞快向前。他脸上带着点刚干完体力活的潮红,对他许大茂而言,搞定娄小娥,才是顶顶要紧的头等大事。
赶到娄家那座气派的青砖小楼附近约定的路口时,时间掐得正好。远远就瞧见娄小娥亭亭玉立地站在路边槐树的荫凉里。她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确良短袖衬衫,配着一条裁剪合体的深蓝色薄呢裙,脚上一双擦得锃亮的小牛皮半高跟凉鞋。乌黑的头发梳成两条松松的麻花辫垂在胸前,辫梢系着素雅的浅绿色缎带。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她身上,整个人干净、清爽得像橱窗里摆着的细瓷娃娃。
许大茂赶紧支好自行车,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跟前,脸上堆起十二分的殷勤笑容,还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气喘:“小娥!等急了吧?怪我怪我,刚帮邻居搬了点东西,紧赶慢赶过来的!”
娄小娥抿嘴一笑,声音清脆:“没有,我也刚到。大茂哥真是热心肠。”
“嗐,应该的!为人民服务嘛!”许大茂拍着胸脯,顺手极其自然地接过了娄小娥手里那个精巧的藤编小提包,“走走走,今儿天儿热,咱们先去‘全聚德’祭祭五脏庙,鸭子肥着呢!”
全聚德烤鸭店里,特有的果木烤炙香气和鼎沸的人声扑面而来。跑堂的伙计穿着白褂子,肩搭毛巾,高声吆喝着穿梭于方桌条凳之间。许大茂特意挑了个靠窗相对安静的位置,殷勤地拉开椅子让娄晓娥坐下。
“晓娥,看看想吃啥?甭客气!”许大茂豪气地把菜单推到娄晓娥面前,眼睛却紧盯着伙计,“老师傅,鸭子先给我们片一只!要肥嫩的!”他声音洪亮,透着股当家做主的劲儿。
“好嘞!烤鸭一只——”伙计拖着长腔应和“鸭子、荷叶饼、葱丝、甜面酱流水般上齐,跑堂伙计拿着夹板过来:“同志,您二位点的鸭子一只,鸭架汤一份,爽口拌菜一份,一共是九块五角六分,再加二两粮票,肉票……。”
时机到了!许大茂心头一紧,立刻站起身来,手果断地伸向内兜,准备掏出钱包。他脸上堆着自信的笑容,身体微侧,还不忘用眼角余光瞥向娄晓娥,展现自己的“担当”。
“我来!我来!”
他的手刚碰到钱袋的边角,一只白皙纤细的手就轻轻按在了他正要动作的手腕上。?y^o?u!s,h/u/l\o^u`./c~o\m/那触感微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道和优雅的矜持。
“大茂,坐着。”娄晓娥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周围的嘈杂。她另一只手己经从自己那个精巧的绣花钱包里,抽出了一张淡黄色的票据,上面印着深棕色的鸭子图案和清晰的“全聚德壹只”字样。
许大茂的动作僵住了,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一瞬。他看着娄晓娥葱白似的指尖夹着那张鸭票,连同几张崭新的大团结,一起递给了跑堂。
“同志,给,有票。”娄晓娥的语气平淡自然,仿佛给出去的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而是一张普通的公交车票。
伙计显然见惯了这阵势,接过鸭票仔细验看,又麻利地数了钱,立刻换上更恭敬的笑容:“好嘞娄小姐!您二位稍等,鸭子马上就到!片得漂漂亮亮的!”
许大茂讪讪地坐回凳子,心头那点豪气瞬间泄了,有点不是滋味。他看着娄晓娥收回的钱包里,似乎并不止这一种票证,花花绿绿一角露出来。他搜肠刮肚想找回点面子,挤出一个笑容:“晓娥,你这……有票也不早说,害我白激动一场。下回,下回说什么也得我来!我请你吃更好的!”
娄晓娥拿起桌上的瓷茶壶,姿态优雅地给许大茂面前的空杯斟满茶水,唇边带着一丝好看的笑意:“好啦,知道你有心意。谁请都一样,重要的是吃得开心。这鸭票放着也是放着,今天用了正好。”她放下茶壶,拿起一块洁白的荷叶饼,动作熟练地夹起一片油亮的鸭肉蘸酱,放上葱丝,“尝尝,这家的鸭子,火候最地道。”
下午的阳光没那么毒辣了,北海公园宽阔的湖面上,波光粼粼,凉风习习,吹散了许大茂心里那份挥之不去的憋闷。租来的小船在碧波中轻轻摇晃,许大茂坐在船尾,双手握着桨,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水。娄小娥则惬意地坐在船头,脱了鞋,光洁的小腿搭在船船舷边,脚尖偶尔调皮地撩起一串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