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要结婚了,这对于母亲来说,简首是天大的喜事。
刘桂兰在大街上拉住一个妇女:“他大婶子,有功夫儿来我家帮我做棉被啊,我家春明要结婚啦!”
刘桂兰在堡子里拉住王老五:“他大伯,告诉你家嫂子,明天来我家,给我缝几个绣花枕头,我家春明娶媳妇用。”
刘桂兰在小买店里拉住另一个妇女:“他大舅妈啊,你明白结婚的事情,你说那女人的红盖头用几尺红布啊?”
刘桂兰在文化广场上又拉住一个妇女:“他二姐,通知你家那两个闺女,我儿子结婚那天,让她们过来帮忙啊!”
刘桂兰看着黄毛儿:“你小子这段时间什么也不要干,去给我雇车,把三里五村的农用三轮儿都给我雇来,拉客儿。”
肖家大院里,众人里里外外忙活着,十分热闹。
邹德福在大门口不停地转悠,东看看西瞅瞅,想进去又不敢。
刘桂兰从外面回来,看见邹德福:“哎哎,你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要进就进去呀!”
“啊……我没事儿,我没事儿。”邹德福很慌乱的样子。
“你没事儿在这瞎瞅什么?我怎么看,你都不像个好人。”
邹德福尴尬地笑着:“瞅瞅你,我这不是来凑个热闹嘛,你家这是要办事情呀?”
“是呀,我儿子要结婚。”
邹德福一愣:“你儿子要结婚?跟谁结婚?”
“当然是跟捡来的女人结婚啦!”
“捡来的女人?谁?”
“当然是肖杏梅啦!”
邹德福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跟肖杏梅结婚?”
“对呀,你认识肖杏梅呀?”
“不……不认识。”邹德福急忙否认。
“我说你是哪个村的?你老在我家附近转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怎么这么让人怀疑呀?”
邹德福吞吞吐吐:“我……啊……我是邻村的,邻村的,我随便看看,随便看看。”邹德福转身走了。
刘桂兰狐疑地看着邹德福的背影:“这个男人是干什么的?怎么老来我家呢?”
邹德福在堡子里走着,邹德利、邹德文跟在后面。
“福哥,你看见嫂子了吗?”邹德利问。
“没看见,还没等进院子,就叫老肖婆子碰上了,那老鬼,贼眉鼠眼地瞪我,我心虚,就走了。”
邹德文好奇地问:“他家张、张罗什么呢?挺热闹的。”
邹德福哭叽叽地说:“肖春明要结婚了。”
邹德利一惊:“肖春明要结婚了?跟谁结婚?”
邹德福赖嚎嚎地说:“跟你嫂子。”
邹德文眼睛瞪得像铜铃:“什么什么?这怎么可能?肖春明敢、敢跟我嫂子结婚,这小子不、不想好了?”
邹德利似乎不相信:“他这不是打着灯笼上牛圈,瞪眼找死(屎)吗?”
“这简首太欺负人了。”邹德文义愤填膺,“福哥,你还能就、就这么算了?”
邹德福恶狠狠地说:“天底下哪那么多便宜事儿?他想娶我老婆,没门儿!”
“对,把嫂子抢回来!”邹德利的眼睛像鬼火一样闪着光。
晚上,刘桂兰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肖福胜推了她一下:“我说你翻腾什么呢?烙煎饼呀?”
“我这不心里有事,睡不着嘛!”
“你心里有什么事?”
“还不是为咱儿子的婚事嘛!”
“咱儿子的婚事咋啦?”
“我这心里不托底呀。”
“你有什么不托底的?”
“你说咱凭空捡个媳妇来家,会不会有毛病呀?我是怕惹麻烦呀。”
“你呀,天上掉馅饼,偷着乐吧,能有什么麻烦?”
“哎,我说老头子,我这么寻思着,你说肖杏梅能不能有丈夫呀?”
肖福胜吃惊地坐起来:“这话从哪说起?”
刘桂兰皱紧眉头:“你想想,前些日子,有人给咱家偷着送芋头,送花生果沙琪玛,这些东西都是肖杏梅爱吃的。那天,我还在院子里碰上一个男人,他对着咱家屋子里左看右看,我一出来,他就吓跑了。还有,今天,那个男人又来了,在大门口首转悠,问这问那,十分可疑,你说这事儿怪不怪,那个男人会不会是肖杏梅的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