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城头的硝烟尚未散尽，宋卫国己站在地图前，手指划过无锡、苏州，最终落在淞沪。~x?h·u/l_i-a\n,.+c/o′m_

晨光透过指挥部的破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昨夜清点的战果还摊在桌上——七十万日军的尸体在城外堆成了小山。

缴获的三八式步枪、九二式步兵炮堆得比城墙还高。

“把这些武器分下去。”他指着清单上的数字，军靴在满地弹壳上碾出细碎的响。

“川军三个师，每人一支三八大盖，再配二十颗手榴弹；桂军要那批九二式重机枪，让他们的敢死队有底气冲；东北军缺炮，把缴获的山炮全给他们，告诉张小六的旧部，这是打回老家的本钱。”

参谋官刚要记录，帐外突然传来粗粝的呼喊。

掀帘进来的是个裹着绑腿的川军军官，袖口磨得发亮，肩上还扛着杆老旧的套筒枪。

他看见堆在角落的日军钢盔，突然红了眼，“宋司令，俺们川军出川时，弟兄们还在用清朝的鸟铳……”。

话没说完，就被身后的士兵拽了拽，那士兵手里捧着刚领到的三八大盖，枪身还沾着日军的血，却被他用袖口擦得锃亮。

宋卫国拍了拍他的肩，指腹触到对方肩上的枪伤——那是被日军刺刀划开的，愈合的疤痕像条扭曲的蛇。

“现在不一样了。”他从缴获的武器堆里抽出把南部十西式手枪，塞到对方手里。

“这是你们川军该有的家伙。”

三日后，无锡城外的稻田里，川军士兵李老栓正趴在田埂后，手里的三八大盖比他用了十年的锄头还顺手。

远处日军的碉堡正喷吐火舌，他身边的新兵蛋子握着刚领到的手榴弹，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莫怕。”李老栓咬开保险栓，把拉环套在手指上。

“咱现在有家伙了，跟鬼子拼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站起身，手榴弹在手里抡了两圈，精准地投进碉堡的射击孔。~二′八,看?书*旺, \无+错^内~容~

爆炸声里，他看见躲在后面的日军像被抛起的麻袋，而身边的新兵己经端着三八大盖冲了上去，刺刀捅进鬼子胸膛时，发出沉闷的噗嗤声。

桂军的进攻在苏州河两岸打响。

他们刚领到的九二式重机枪架在石桥上，枪管转动时带起的风扫过水面，把日军的冲锋艇打成了筛子。

一个光着膀子的桂军连长叼着烟，指挥机枪手调整角度，看见对岸有鬼子架设迫击炮。

突然从腰间拽出颗九七式手榴弹——这是昨天从日军尸体上捡的，拉环还带着血。

他像扔石头似的甩过去，爆炸声里，迫击炮手的钢盔飞起来，落在河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胸前的“死字旗”。

“弟兄们，让鬼子看看广西狼兵的厉害！”他扯着嗓子喊，声音盖过了机枪的轰鸣。

身后的敢死队己经趟过齐腰深的河水，手里的三八式步枪上还缠着红绸带。

那是出发前村里的婆姨给系的，现在红绸被血浸透，在风里飘成了团火焰。

东北军的山炮队在无锡城外的山坡上架起了炮。

炮手们摸着冰凉的炮管，指腹划过“皇军”的烙印，突然红了眼眶。

他们中有不少是从东北溃退下来的，带着丢了家乡的恨。

此刻炮口对准的正是当年踏破沈阳城的关东军。

“装弹！”炮长吼了声，声音里带着哭腔，当炮弹拖着尾焰砸进日军阵地，他突然跪倒在地，对着东北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爹，娘，俺们开始打鬼子了！”

硝烟里突然冲出支湘军。

他们刚换上日军的钢盔，却在盔沿别着家乡的辣椒，冲锋时嘴里嚼着红辣椒，辣得满脸是汗，却把刺刀捅得更狠。*l¨u,o,l-a￠x￠s-w,.?c*o?m*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营长，手里的军刀劈断了日军的步枪，刀刃卡在对方的骨头里，他干脆一脚踹开鬼子的尸体，拔出刀时，鲜血顺着刀鞘流进靴筒，在地上踩出串红脚印。

宋卫国站在苏州城头，看着各路军队像潮水般涌向日军阵地，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回头时，看见五千名新兵正列队站在城下，每个人手里都握着刚领到的枪，枪托还带着新木头的清香。

他们中有学生、农民、甚至还有刚放下锄头的老汉，此刻都挺着胸膛，眼神亮得像要燃起来。

“报告司令！”新兵营长敬礼时，胳膊上的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