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像条被打中的鱼，带着炸药包坠入运河，沉闷的爆炸声掀起丈高的水花。

“给我轰！”宋卫国下令。

早己隐蔽在麦田里的81毫米迫击炮突然开火，炮弹在铁路桥上炸出团团火光，日军的重机枪阵地一个个哑了火。

李铁柱抓住机会发动冲锋，豹式坦克撞断铁路桥的栏杆时，他看见日军联队长举着军刀想自杀，被坦克炮首接掀飞了上半身，军靴孤零零地挂在铁轨上。

连续三天的追击让日军丢盔弃甲。

宋卫国的部队像把钝刀，虽然刀刃卷了口，却凭着股狠劲不断切割着日军的防线。

有个叫王狗子的新兵，原本是扬州城里的货郎，拿起枪的第三天就敢抱着炸药包冲向日军的碉堡，炸开的烟土里，他手里还攥着半截没送出去的红头绳——那是给妹妹准备的生日礼物。

“这娃子是好样的！”宋卫国在碉堡残骸前立正敬礼，让警卫员把红头绳收进铁皮盒。

“等打完仗，找个最好的工匠，给他妹妹打副银镯子。”

日军退到常州时，终于依托京杭大运河筑起了防线。

宋卫国站在无锡城头望过去，运河对岸的战壕像条黑色的长蛇，日军的九七式坦克在堤岸下来回巡逻，炮口反射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周明轩用狙击镜数着对岸的暗堡，镜筒里突然出现个熟悉的身影——日军少将松井石根正举着望远镜观察，军帽下的疤痕在阳光下泛着青。

“狗日的在这儿！”周明轩的手指扣紧扳机，却被宋卫国按住。

“别急，”宋卫国看着对岸飘动的太阳旗。

“让他再活几天，等咱们把重炮调过来，连他带防线一起端了。”

他转身看向身后的部队，战士们正坐在田埂上啃干粮，有的用刺刀挑着日军的钢盔当锅，煮着缴获的大米。

李铁柱的坦克兵在给履带换履带板，扳手碰撞的叮当声里，混着他们哼的晋西北小调。

王二丫带着卫生员穿梭在队列里，给伤员的伤口喷着愈合喷雾，白雾散去后，结痂的伤口泛着健康的粉色。

“系统，兑换两百门150毫米榴弹炮，”宋卫国在心里默念，看着虚拟屏幕上的积分数字飞速减少。

“再弄点穿甲弹，给坦克换上。”

【叮！物品己存放至系统空间，可随时通过空投提取。】

暮色中的常州城亮起了灯火，日军在防线后燃起篝火，歌声顺着风飘过来，带着股绝望的调子。

宋卫国抓起块石头，扔进身边的河水，涟漪里映出的星光，像极了战士们眼里的光。

“告诉大伙，今晚好好睡，”他对参谋官说。

“明天早饭加肉罐头，吃饱了，咱们过运河！”

河风吹过稻田，稻穗的沙沙声里，有新兵在低声啜泣，那是想起了家乡的爹娘；也有老兵在擦拭枪支，枪管的反光里，映着他们布满老茧的手。

宋卫国知道，这场仗还得打很久，但只要这些人还在，这口气就不会断——就像运河里的水，哪怕冻成了冰，春天一到，照样奔腾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