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大臣也是缓缓摇头,看来都不赞成太尉的此项提议。
太尉微笑道:“诸位,老夫今日只是提一提此事,待改日再详细商议。
老夫已略有一些办法,可以解决费用不足的问题,下次再另行讨论。
好,今日时间不早了,散了吧。
”
太尉宣布散会,大家纷纷相让离去。
高颖、独孤信与太尉同行而出,高颖问道:“太尉有何办法,解决军资不足?”
太尉搀扶着独孤信而行,闻言道:“昭玄,我的想法也不是很成熟,所以今日只是略提一下。
你回去也多考虑考虑,办法总是有的。
”
独孤信摇摇头,说:“能解决早就解决了,也不会拖至今日。
早几年老大人在位之时,也是想尽了办法也没有解决经费不足的问题,最后还闹了个酒后失言,幸亏有惊无险。
”
宇文护酒后评论圣祖政策时,他们几位都在场。
当时也是惊恐万分,敢当众言圣祖之过者,数百年来还没有一人。
如果要定罪的话,私下议政就不必说了,单是定为妄图改制祖法之罪,就能诛其九族。
宇文护仗着酒后失言,又有绝对的权势才敢说。
现在谁敢说此话语?虽然大家心里都对祖法心怀疑虑,但也只能暗地思量一番,谁也不敢向外人道出,不然腹诽之罪也是避免不了的。
太尉感叹道:“先生一生谨慎,晚年也难免有失言的时候。
我等应引以为戒,谨言慎行。
”
高颖和独孤信点头称是。
快到宫门之时,独孤信道:“昨日季文也来老夫处哭诉过,说今日还要来。
老夫回去,不知道该对他如何说。
唉!教子无方,家中出如此孽障。
”
黄异字季文,勇毅伯第十四代家主。
现任朝廷工部水利司中郎,接到长子被杀的消息后,四处奔走,往来朝中大臣府邸,以求声援。
昨日傍晚,坐在独孤信的家中哭了二个小时,尽诉缘由,希望丞相能为他主持公道。
独孤信受不住他的缠磨,无奈下随口答应,黄异大喜,说今日来相府听消息。
独孤信本来没有真心相助,今日在会上也是沉默不语。
但现在想到回去要面对黄异的纠缠,就懊恼不已。
“汉中侯也来我的家中,说他女儿年级轻轻就要守寡。
对张锐甚是气愤,声言绝不罢休!”
高颖摇头说道。
他昨日也是被黄涛的岳丈汉中侯王宗缠了一夜,但他一直没有明确答应相助,只说会按律治张锐的罪,这才将他劝走。
高颖一想起对张锐的处罚,就不知该如何对王宗解释。
平心而论,今日对张锐的处罚很难说公道。
“小人!此乃小人之举。
他们为何不敢来找我?看看胡公家族有没有人来为此事说情的?从其长辈的言行举止就可知晓人品差异。
若再有人说情,你们只管推到我这里来,我看他们如何对我诉说。
”
太尉此言,也因一个是其岳父,一个是其幼年好友,因而毫不留情的指责黄家与王家的品性。
不过正如太尉所言,黄、王两家没有一人为此事去太尉府找过他。
可能大家都知道,太尉从不妄听一面之词,处事公私分明,找他说情也是无用,所以也不去自找麻烦。
从中也可见,大家对太尉的敬畏之意。
一场风波也就此结束,黄、王两家得知内阁对张锐的处罚决定后,虽然感无比委屈,但也只能就此罢手。
即使心里还恨着张锐,也只能今后再找机会报仇。
张锐的家族也不是普通之家,这件事他们虽然没有开口求人,但其影响力还是摆在每个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