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马卫国老爷子钦定为“重点保护对象”后,江寻的咸鱼人生,就从困难模式,一键切换到了地狱模式。+第+一\墈-书?蛧_ \更\鑫?醉*全?
他的新日常是这样的:
早上七点,当他还在那张价值六位数、能把他整个人都陷进去的记忆棉大床上,与周公进行跨时空友好会晤时,房门就会被准时敲响。
来人是胡哥,他现在主动承担了“人形闹钟”的职责,每天顶着一头乱毛,手里端着一杯散发着金钱香气的现磨蓝山咖啡,用一种叫魂般的语气在门口呼唤:“寻哥,起床了,今天的自助早餐有空运过来的澳洲龙虾刺身和现煎和牛,再不去就被人抢光了!”
江寻被强行从物理和精神双重意义上的温柔乡里拖出来,迷迷糊糊地被按在餐桌前。
面前的餐盘里,食物堆得像座小山。星级酒店大厨一脸慈爱地站在旁边,随时准备为他添菜,那架势,仿佛江寻不是在吃早餐,而是在进行一场关乎国运的战略储备。
吃完这顿堪比国宴的早餐,他将在全剧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安保护送”下,到达片场。
说是护送,其实更像押运。
两个身高一米九以上,浑身肌肉虬结,据说是从某王牌部队退伍的特种兵大哥,像两尊门神一样,寸步不离地跟在他左右。
江寻拍一场和刘艺菲谈情说爱的文戏,两位大哥就抱着胳膊,站在摄像机旁边,用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场内每一个活物。_如/闻′王^ \更~辛¢醉~全`
“卡!”张纪忠无奈地喊停,刘艺菲一脸歉意地举手:“对不起导演,又忘词了。”她偷偷凑到江寻身边,小声抱怨:“我感觉我不是在跟杨过谈恋爱,我是在他两位大哥的监视下交代犯罪事实!”
最让江寻崩溃的是,他想去上个厕所。
他刚一动身,左边的大哥立刻上前一步,挡住他的去路,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汇报:“江老师,请稍等,我们需要先行进入,进行一番‘安全排查’。”
说完,两位大哥一前一后,动作标准地冲进了那个简陋的临时厕所。
江寻站在外面,能清晰地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检查声,以及诸如“一号隔间安全”、“二号隔间无异常”、“天花板无隐藏威胁”之类的专业术语。他感觉自己失去的不是自由,是尊严,是一个生物最基本的排泄权。
等他们出来,对着江寻比了个“OK”的手势后,江寻才被允许入内。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不是去解决生理问题,而是要去进行一次机密的核按钮交接仪式。
自由,彻底离他而去。他那在躺椅上“咸鱼瘫”一整天的伟大计划,宣告破产。~求′书¨帮- ′冕+肺\悦^渎.
江寻忍无可忍,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把张纪忠堵在了监视器后面。
“张导,咱能商量个事吗?”江寻一脸的生无可恋,“把那俩门神撤了吧,再这么下去,我怕我演的不是杨过,是即将押赴刑场的犯人。”
张纪忠闻言,放下了手里的对讲机,转过身,那张胡子拉碴的脸上,满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重重地拍了拍江寻的肩膀,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孩子,忍忍吧!这都是为了你的安全!这是马先生亲自打来电话下的死命令!他说,你要是在我这儿掉了一根头发,他就把我这把胡子一根一根全拔了!”
江寻看着张导那张写满了“我的胡子就靠你了”的真诚脸庞,默默地把所有抗议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为了导演的胡子,也为了自己的清静。他认命了。
拍摄间隙,江寻找了个角落的椅子坐下,抱着一杯温水,开始进行每天例行的“放空大脑”仪式。
不远处,饰演郭芙的女演员陈子涵,看到江寻独自一人,眼睛一亮。她整理了一下戏服,端着一瓶水,仪态万方地走了过去。
“江老师,辛苦了,喝口水吧。”她笑得温婉可人。
还没等江寻有所反应,其中一位保镖大哥如一堵墙般,不动声色地横移一步,挡在了她和江寻之间,语气礼貌但疏离:“抱歉,陈小姐,江老师现在需要休息,请不要打扰。”
陈子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毫不留情地拦下。她尴尬地把水放在旁边的小桌上,强笑着说:“好……好的,那我不打扰了。”
转身离开的瞬间,她脸上的温婉荡然无存,只剩下被当众羞辱的难堪和怨毒。
就在这时,一阵淡淡的馨香飘来。
杨蜜端着一杯热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