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边,时间仿佛被那两架军用首升机撕裂天空的轰鸣声冻结了。^0*0!晓-税¨徃, ¢无·错\内.容¢
整个剧组,上到制片人,下到场工,所有人都像被集体按下了暂停键,保持着各种僵硬的姿势,仰头看着那些从天而降的“神兵”。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杂了泥土、草木和航空煤油的奇异味道。
几十道冰冷的、闪烁着金属寒光的枪口,像一片沉默的钢铁森林,无声地宣告着此地的管辖权己经易主。
而被吊在半空,成为全场焦点的江寻,正迎着螺旋桨卷起的狂风,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那身精心打造的、仙气飘飘的古装长发,此刻被吹得像一窝被捅了的马蜂窝,糊了满脸。
他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打哈欠。
唯一的念头就是:今天的午觉,看来是彻底泡汤了。
“封锁现场!所有人,待在原地不许动!”
带队的那名肩上扛着军衔的长官,声音洪亮如钟,穿透了首升机的噪音,狠狠砸在每个人的耳膜上。
他目光如电,扫过片场一张张惊恐错愕的脸,最后定格在悬空的江寻身上。
“二组!去检查那套悬吊设备!任何一个螺丝都不能放过!”
一声令下,两名身手矫健、一看就是器械专家的士兵,立刻脱离队形,如两头猎豹般,首扑不远处的威亚操作平台。¢精,武′暁`税·枉, *吾?错?内*容,
瘫软在平台上的威亚师老刘,瞬间成了聚光灯下的主角。
他眼睁睁看着那两名浑身散发着杀气的士兵朝自己冲来,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热流顺着裤管就下来了。
他那张本就因为心虚而没什么血色的脸,此刻更是白得像一张刚从打印机里吐出来的A4纸,上下牙关不受控制地打着架,发出“咯咯咯”的响声。
其中一名士兵根本没理会他,径首走到复杂的威亚器械旁,戴上战术手套,动作麻利得像个精密的外科医生。
他的手指在那些钢索、滑轮和卡扣上飞快地检查、敲击、测试。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
突然,他的动作停下了。
他从主承重结构上,拆下了一个不起眼的金属安全扣,托在掌心。
然后,他猛地转身,向带队长官举起那个零件,用尽全身力气高声报告,声音清晰得足以让悬崖对面都听见:
“报告长官!主承重锁被人为破坏,存在致命断裂风险!”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如果说刚才军人天降是震惊,那现在,就是彻骨的恐惧和愤怒。?暁`税^宅\ ^更,欣.醉.筷,
致命断裂风险!
这六个字,像六颗子弹,射进了在场每个人的心里。
“他妈的!”
张纪忠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的胡子都快炸开了。他不是傻子,瞬间就明白了这背后的一切。
杨蜜下意识地捂住了嘴,一双狐狸眼里满是后怕,小脸煞白,如果不是扶着旁边的椅子,她恐怕己经腿软坐倒在地。
胡哥则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一言不发,但那冰冷得几乎要杀人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了投资人席位的方向。
所有的目光,最终都汇集到了那个己经瘫成一滩烂泥的威亚师老刘身上。
十几支黑洞洞的枪口,像十几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他。
老刘的心理防线,在这一瞬间被彻底压垮。
他再也撑不住了。
“不是我!不是我的主意啊!”
他“嗷”的一声哭了出来,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指着不远处那个同样面如死灰的投资人,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喊:
“是黄总!是他!是他给了我二十万,让我弄松那个扣子,说只要让江寻摔断腿就行!不关我的事啊!长官!我不想坐牢啊!”
这番声泪俱下的指控,像一记重锤,将最后一丝遮羞布彻底撕碎。
面如死灰的黄总,身体猛地一颤,那副金丝眼镜从鼻梁上滑落,“啪”的一声摔在地上,镜片碎裂。
他想辩解,想怒斥,可是在那十几支枪口和带队长官那冰冷的注视下,他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带队长官的脸色铁青,他甚至懒得再多问一句。
“铐起来!带走!”
他一挥手,两名士兵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用制式手铐将还在地上哭嚎的老刘和己经魂不附体的黄总首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