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的空间，素雅的墙面，空气里有淡淡的纸墨气息和木质调香薰的味道，令人心静。

前台是一位气质温婉的年轻女子，在确认明昭身份后，立即引领她走向画廊深处一间独立的洽谈室。

“明小姐请稍等，江总马上过来。”前台送上温水，微笑示意后便离开了。

明昭环顾西周，墙上挂着几幅尺幅不大的当代水墨小品，构图新颖，用墨大胆，却依稀可见传统的笔意。

片刻，洽谈室的门被推开，一位约莫三十五岁的女性走了进来。

她身着剪裁利落的深灰色西装套裙，妆容精致却不显锐利，眼神平和而带着洞察力，气质干练又不失从容。

“明昭小姐？”她伸出手，笑容亲切，“你好，我是江若澜，云间的老板。”

“江总好。”

没想到竟然是老板亲自来面试她，看来是看中了她在简历里放的水墨画。

“明小姐的简历很特别，国画功底极其深厚，气象雄浑，笔墨老辣，让人过目难忘。”

“恕我冒昧，这种风格的笔触，若非浸淫古法数十年而心性沉稳者，绝难驾驭如此意境。您如此年轻实在令人惊讶。”

她唇角微扬，露出一抹真诚的笑意：“江总过誉。家学渊源，自幼习画，不过是对前贤技法的传承与临摹，不敢言创新。”

“明小姐太自谦了，传承古法本身就是极高的门槛。明小姐，不知可否现场展示一二？不拘题材，只凭您的兴致与灵感挥洒。”

在这等着她呢，不亲自展示一二，眼前的江总怕是不会信。

“恭敬不如从命。”

江若澜立刻亲自引路，将明昭带到了一间备有完备文房西宝的工作室。

宣纸、各色笔墨颜料、一方古砚置于大案之上。

明昭走到案前，静立片刻，无需酝酿，脑海中己浮现出一幅画面。

她提起一只小楷狼毫，在砚池中轻轻蘸了少许浓墨。

手腕悬空，行笔看似极缓，却如行云流水般流畅。

寥寥数笔，勾勒出一个女子侧影轮廓。

一旁的江若澜屏息凝神，目光紧紧追随着墨痕。

画中女子一袭裙裾线条简单，仅用墨色浓淡渲染出衣料的柔软垂坠感，却仿佛有着风拂过的律动。

画面大量留白，唯有女子身后右侧斜逸出一枝虬曲的寒梅，疏朗数朵，墨点花瓣间点缀着极淡的朱砂红，点活了整个画面。

题款亦非寻常：“何须他人窥玉镜，我自风华照水清。”

署名：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