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下去。
“该死的系统,到底在搞什么鬼!”谷畸亭低声骂了一句。无根生似乎完全没留意谷畸亭那片刻的不对劲,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他的目光来到谷畸亭身上,带着醉汉的散漫,将一只手抬起来,指向谷畸亭周身。“哟呵~多日不见小谷…你身上…线真多啊…红的…金的…黑的…缠得跟粽子似的…勒进肉里…钻进骨头缝里…疼不疼?嗯?告诉老子,勒得疼不疼?”啥意思?无根生在说什么?什么线?难道是命运丝线?不会吧,那可是大罗洞观才能见到的。~x+i_a.o^s¢h¢u^o/c,m-s?.*n.e¢t′而且自己身上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红的,金的线。见谷畸亭有些茫然的神色,无根生哈哈一笑。继续道。“小谷啊!你的眼睛不是很厉害吗?作为一个术士,你不会忘记最基本的‘观’了吧!”听到这话,谷畸亭心中一顿,立马反应了过来。 只要是人,就会有思维,而思维这个东西既强大又弱小。你若是想压制思维,思维会变得无比强大,但你只要能看到它,什么都不做,就是看它,面对它,它自己就会慢慢消退。这就叫做“观”!就像水面,你想要去摆弄它,它会被你弄得波涛汹涌,可当你的意识高坐灵台上观它看它,任由它浪来浪去,不去回应它。它最终会因为无可奈何而归于平静。而这时的你,就是自在!以道家的无为面对纷繁的妄念,终归会获自在..而自在的人,无不为!无根生...他是在“观”自己?!谷畸亭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稍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一脸冷静道。“掌门所见是线?还是心中所执?道门讲清净无为,万物负阴抱阳,冲炁为和。线非线,缚非缚。心若如镜,物来则现,物去不留。执着于‘线’之有无断否,岂非落入了‘我执’的阴谋?与那缠身的丝线,又有何异?不过是换了个名相的牢笼。”谷畸亭用了道家诉说的执念,阐明自己的观点。你丫别管那线到底有没有,断没断!你越瞎琢磨它,越执着于它的状态,就越被它困住。放下这些执着,让心像镜子一样只是自然映照,来去不留痕迹,这才是真正的解脱之道。谷畸亭这是在藏,他怕被无根生看出来自己并非真正的谷畸亭,还有身上藏着的系统,亦或者那尸骸残留在体内的东西。这些可都是他的秘密。天知道这厉害的家伙,是否能看出来。无根生眼珠转了转,他嘿嘿低笑一声。“清净?无为?狗屁!小谷啊小谷…你讲得头头是道,像个念经的秃驴!”他猛地拍打冰冷的石台,发出沉闷响声。“这世道!这人心!哪一样是清净?哪一样是无为?儒家讲规矩,讲君臣父子…讲得天花乱坠!可这世道…这人心…哪一样是按那套道理长的?全是狗屁!全是虚妄!名可名…名个屁!名就是锁链!就是勒死人的绳套!就是糊在人心上,让人看不清真我这摊烂泥!”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混着酒气喷溅,“老子现在…就想把这堆‘名’…全他妈刻烂在这石头上!把这磨盘磨穿了!看看底下…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不对!他不是看出自己有问题。似乎是单纯想要发泄。无根生是怎么了?谷畸亭谨慎地向前踏出一步,距离无根生仅数尺之遥。“掌门欲破‘名’,其志可悯。然破执之法,岂在毁形?佛家亦讲‘假名安立’,方便说法,渡人彼岸。执着于‘名’之虚妄而欲尽毁之,与执着于‘名’之实有而固守之,其实没什么不同。皆落两边,皆是迷障。掌门刚才所说,是否自个儿陷入了另一种更深的迷障?小谷我既然回来了,掌门你老人家大可说与我听,说不准我能帮你。”“迷障?牢?”无根生猛地抬头,眼睛里掠过一丝痛苦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清醒在酒意下翻滚激荡。“你说得好听!‘两边不著’?‘中道而行’?哈哈~小谷,你好天真啊!”他身体前倾,手指几乎要戳到谷畸亭胸口,“你以为老子想在这鬼地方发疯?你以为老子想跟这破石头较劲?老子是被逼的!被那个甩不掉的东西逼的!被这狗屁的‘道’!被这吃人的‘名’!被那些…那些…”无根生声音越来越小,头也慢慢低了下去。“掌门..您这是..”谷畸亭想要过去扶无根生,可无根生甩开了他的手。这让谷畸亭不知如何再说下去,过了一会儿,无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