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忘峰。′x-i\n_t/i·a!n~x`i?x_s-..c_o!m?
这座山,算是秦岭一处最古怪的山。没有树,只有石头,千奇百怪,姿态各异。它们或蹲或立,或斜刺里插向夜空,说是一片“石林”也不为过。峰顶中央,一块巨大的磨盘状石台突兀地压着。它大得不成比例,边缘嶙峋,不像人工开凿,倒似被天外之物硬生生砸进山体,又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风霜的磋磨。石面坑洼,布满深浅不一的沟壑。新近的划痕纵横交错,覆盖在被苔藓浸染成墨绿的坑洼之上,像一张被疯子反复涂改的符箓。石台本身透着一股子寒气,靠得近了,能让人感觉瘆得慌。谷畸亭踏上山巅最后一块凸岩。终于到了此地,全性在秦岭的落脚点。按这时间线的记忆,此地算是无根生自称的静修之所。只是不知为何,谷畸亭这一路上来,竟没瞧见其他全性的人影。高艮还好说,兴许和自己一样,送信未归。可就连无根生的小迷妹金凤,还有金凤那个跟屁虫夏柳青,都不见踪迹。这就有些蹊跷了。“人呢?”谷畸亭目光扫过四周。忽然,一阵奇怪的声响钻进耳朵。咯吱…咔!一下,又一下。像是尖锐的指甲在黑板上用力刮擦。声音来自石台中央。谷畸亭立刻循声望去。恰逢浓雾稍散,只见石台边缘,一团黑影蜷缩着。一头及腰长发,乱糟糟地披散着。身上是件褴褛的单衣,衣襟敞开着,露出的皮肉裹满污垢,脏得看不清本色。那人背对着谷畸亭,整个身子缩在石台的阴影里,只有一只右手伸在外面,紧攥着一块黑色石片。石片落下,在坚硬的石面上刮出一溜刺目的火星,伴随着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噪音。谷畸亭咳嗽两声,鼻翼微微抽动。一股浓烈刺鼻的酒气,立刻从那人身上弥漫过来。谷畸亭眉头拧紧。这是喝了多少?“道…道可道…非常道…”那人嘴里念叨着含混的字句,舌头像是打了结,声音黏糊糊的。“名…名可名…非常名…”他顿了顿,猛地灌了一口不知从哪摸出的酒坛,辛辣气味更冲了。石片啃着石台,继续发出刺耳的吱吱声。“断了,全他妈断了…线…金的…红的…缠得老子喘不过气…勒死了…咯咯…接不上…怎么都他妈接不上…”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醉汉特有的含糊之语。^j+y*b/d+s+j\.!c-o′m-“假的?嘻嘻…都是假的?…还是…全是真的?…他妈的…全是狗屁!”谷畸亭呼吸微微一滞,他看着石台上那个形销骨立,落魄潦倒的家伙。嘴里说的什么,自己完全听不懂。一阵困惑混杂着一丝不安压上心头。这人,与他记忆中那个深不可测,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全性掌门判若两人。而且在原著里,这位全性掌门可是极为“混蛋”的家伙。何曾像今日这般“落魄”过。就像..就像经历了一场大病一样,这心境完全发生了改变。不管了..先完成自个儿的任务再说。谷畸亭向这人走近,拱手道。“掌门。”“丁大力等三人的信,我已经送到了,特来向你复命。”石片的刮擦声戛然而止。石台上蜷缩的身影极其缓慢地转过了头。一张脸显现出来。他的脸色惨白,却透着几分不正常的酡红。眼窝深陷下去,好像很长时间没好好睡过一个安稳觉了一样。干裂起皮的嘴唇上沾着酒渍,微微张着,呵出的白雾里裹着浓烈的酒气。最让人心里发紧的是那双眼睛。深陷的眼窝里,两点幽光突然亮起来,醉眼朦胧的眼睛里,偏又带着刀尖般的锐利。喉咙里先是滚出一阵含混的咕哝声。他眯起眼,身子轻轻摇晃着站起,活像狂风里一盏破了的灯笼。“小…小谷?你回来啦..哈哈..”就在这时,许久不见的系统声音在谷畸亭脑海中响起。【送信任务完成,恭喜宿主。世界线偏差值修正:53%至38%...】谷畸亭心中一惊。38%?这次的送信任务,逆转了这么多偏差值?要知道前一个任务,谷畸亭还吐槽过,恢复得少呢,这次也太过诡异了吧!可系统只说了完成任务后,没有像往常那样给予任何奖励。甚至都没有说下一个任务是什么。就继续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