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呻吟声、药味混合着汗臭,弥漫在简陋的营房里。
陈石头、刘疤子等军官则聚集在军科简陋的厅堂内,就着昏暗的油灯,复盘今日操演的每一个细节。
“步二营冲锋时,左翼小队跟进慢了半拍,差点被炮火覆盖区挡住!”刘疤子指着粗糙的沙盘。
“炮火延伸的时机还要再卡准!步一营有个小队冲得太猛,差点被自己人的炮弹捎上!”一个营正心有余悸。
“空心方阵变阵速度还是不够快!真遇上鞑子精骑,这点时间够死三回了!”陈石头脸色阴沉。
“骑兵!我们缺骑兵!光挨打不行!”王振武忍不住插嘴,探马营对机动的渴望最为强烈。
争论声、检讨声在屋内回荡。白天的铁血与汗水,此刻化为了冰冷的总结与更严苛的改进方案。李济生坐在上首,默默听着,只在关键处插言几句。他眼中没有白天的杀伐之气,只有深沉的疲惫和更深的凝重。
他知道,演武场上的烟尘与汗水,终究只是模拟。真正的考验,是即将到来的、对彬县煤铜川铁的血腥争夺。旅攻如锤的步炮协同,方阵御骑的森严壁垒,这些在血汗中淬炼出的战法,能否在真正的尸山血海中,为渭水盟砸开一条生路?砺锋为阵,这锋芒,终需以敌人的鲜血来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