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魏璎珞，咬牙切齿的开口。.l+a^n¨l_a?n-w-x￠..c~o?m¨

“传那个毒妇过来。”

不多时，海兰到了。

她还是那身脱簪素衣，面无人色。

一进殿，便整个人跪倒在地。

弘历强撑着身子，坐首了一些。

目光如刀，一寸寸剐在她身上。

“你藏了这么多年，为何会忽然才认罪？”

海兰的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

她不能说，也不敢说出实情。

她能感觉到，不远处站着的魏璎珞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低沉着声音开口。

“自禁足以后，臣妾…臣妾夜夜被梦魇侵扰。”

“梦见二阿哥和七阿哥前来索命…臣妾…不堪其重，罪孽深重，只求解脱…”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弘历冷笑一声，充满了讥讽。

“这些事，皇后可曾参与？”

闻言，海兰下意识用眼角的余光向魏璎珞的方向飞快一瞥。

她不清楚，魏璎珞是何意思。

是否要在此刻就攀咬皇后？

可她只看到魏璎珞垂着眼睫，神情淡淡，仿佛殿内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海兰咬着下唇，决定还是说实话。

她立刻俯下身，将头埋得更低。

“回皇上，没有！”

“此事…从头到尾，皆是臣妾一人所为，与皇后娘娘无关！”

内殿，陷入一片死寂。′w¨o!d^e?b~o-o!k/s_._c_o/m*

最后一个问题，弘历问得极慢，带着彻骨的冷意。

“你做下这等恶事时，可曾想过…永琪？”

提到“永琪”，海兰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她生下永琪，是为了姐姐。

可姐姐的心里，从头到尾都只有皇上！

姐姐不在乎永琪，更不在乎她这个人！

她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姐妹情，赌上了一切。

害了旁人，也亲手毁了自己儿子的前程！

她还有什么脸面再提永琪？

“臣妾…罪该万死。”

海兰泣不成声，理智全无。

只能一个劲地在地上磕头，很快便是一片青紫。

“臣妾无话可说…只求皇上…看在父子情分上，好生对待永琪…求皇上…”

弘历冷漠地看着她在地上卑微叩首。

眼底最后的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

“为了永琪。”

“朕不会诛你的九族。”

他缓缓开口，声音像是来自九幽地府。

海兰的身子猛地一颤，抬起一双泪眼望向他。

“朕，赐你绞刑。”

“留你全尸，这便是朕，为你，也为永琪留的最后体面。”

闻言，海兰一怔。

随即颤抖着的伏下身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恭恭敬敬地叩首。

“臣妾…谢主隆恩。_4?3~k-a′n_s_h!u′._c\o¨m^”

这己是最好的结果了。

是她未曾想到的，最好的结果。

海兰出养心殿的时候，正撞上如懿。

她一身靛蓝色对襟常服，领口袖口都滚了精致的银边。

发髻梳得纹丝不乱，珠翠满头。

容珮在她身后提着个紫檀木食盒，一看便知是来探望皇帝的。

她瞧见海兰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飞挑的眉毛紧紧蹙起。

脸上是震惊，是担忧，更是压不住的火气。

“海兰！”

“你…你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声音中带着皇后的威严，又带着些许痛心疾首的模样。

海兰听到如懿喊她，那双失神的眼睛慢慢聚焦。

视线落在如懿那张妆容华丽，此刻写满了“关切”的脸上。

嘴角竟扯出一个笑。

一个极尽讥讽的笑。

那笑意让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诡异。

“为什么？”

她轻声重复着，嗓音沙哑。

“都为了你啊…”

“姐姐。”

最后两个字，她咬得极重。

听着缠绵，实则淬满了怨恨。

如懿浑身一震，脚下不受控制地退了半步。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她眼里闪过慌乱，急着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