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一片漆黑,只有马车前面的灯一晃一晃的,勉强能看清他们是在官道上。!兰~兰/文?学? *免!费\阅^读_
这都出城了。
江小舟和江家下人要么是被人灭口了,要么就是被绊住了。
这幕后之人是……
她在脑子里迅速过滤起自己接触过的人。
这样一想,和她与江家有仇的还真不少。
司徒家,颜家,周家……
她琢磨了一会儿,突然马车停了,江淮眼神一凝,赶紧装睡,只听外面有人道:“公子,那些人甩开了。”
另一人道:“天都要亮了,找个镇子歇脚吧。”
“是。”
有人跳下车往路两边去了,应是去解手了。
但江淮怎么感觉外面那声音,有点耳熟……
下一瞬,啪地一下,车门被打开了,一个人提着灯笼躬身走进来,蹲在他们面前,开口叫道:“江淮,江谨言,醒了没有。_j!i′n*g·w,u′x·s+w~.¨c_o,m*”
江淮心中警铃大作,这人,竟然是司徒阳!
她冷汗津津,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时那去解手的人回来了,道:“公子,要不给泼点水弄醒?”
司徒阳道:“也好,药效也该过了。”
说罢真取来水囊要泼水,江淮心道妈的,死了就死了,死之前也要问清楚自己到底和司徒阳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致自己于死地。
她一下睁开眼,怒视着司徒阳,“你想干什么?”
司徒阳一愣,随即放下水囊,吩咐外面的人驾车继续走,自己则盘腿坐在马车里,把油灯搁下道:“醒了?他呢?”
“司徒阳,你为什么抓我们?”
“不是我抓的。”
这下轮到江淮一愣,“不是你抓的?那我们怎么……”
司徒阳沉声道:“此事说来话长,但你需知道,我是救了你们。\w!z~s+b,o.o*k*.^c¢o_m/”
江淮心中翻过几个念头,却仍然眼神凌厉地看着他,“那就长话短说。”
司徒阳拧着眉头,呼了口气,道:“抓你们的人是颜家、周家、和司徒家……”
“而背后原因,无非是利益和……他。”
司徒阳的眼神落在江谨言身上,“我不知道他什么身份,但颜家非常想要他改姓成为颜家人。”
江淮没说话,心中却已经想到了从前颜家屡次想要接江谨言回去,又想要将颜家女儿嫁给江谨言的事。
恐怕江谨言的生父……
司徒阳继续道:“而其他两家乃是合谋,为了江家的生意。”
往常保宁府就几家大商户,隐隐以江家为大,司徒家与江家的矛盾就不必多说,本就是生意场上的死对头,偏去年又弄了那出司徒阳负荆请罪的事,叫司徒老爷丢尽了脸面。
如今江老爷下南洋发现了新商机,要是再继续发展下去,司徒家只有被江家挤走的份儿。
而周家是周氏的娘家,原本想着的就是以江淮女儿身的身份拿捏母女俩,待江老爷百年后能够吃绝户,还想着让江淮的表哥周盛成娶江淮。
但后面江淮与周盛成撕破脸,周氏也不再对周家逆来顺受,周家的如意算盘落空,反过来咬几口也很有道理。
总之江家如今就是一块被几匹饿狼盯上的大肥肉。
之所以选择在乡试后才动手,那自然是因为颜家需要江谨言好好地上考场考取功名。
江淮在心里厘清事情原委后忍不住问:“那你为何救我们?”
司徒阳垂下眸子,却答非所问道:“我欠你们的。”
他去年害得江淮和江谨言从石梯上摔下来差点摔死,岂是负荆请罪就能抵消的。男人做事要敢作敢当,那之后他就发誓他会偿还。
“我本是来成都府谈生意的,昨日我父亲却突然传信给我告知了我此事,他可能以为,我很恨你们吧……”
司徒阳说着讽刺一笑,似乎对他父亲的手段很不屑。
他外祖父是走南闯北的镖师,他母亲是敢爱敢恨的镖师之女,只可惜爱上了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自小习武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也能去遍天涯海角,谁曾想他的父亲却因为没生出儿子,只能选择接他回家。
司徒阳以他母亲要挟,他不得不从,当了这个司徒家的继承人,但他根本就不爱念书也不爱做生意。
如今见自己父亲为了利益而助纣为虐,他更是不齿。
他从前瞧不起江淮。
虽说保宁府的人把他和江淮都当做纨绔子弟,但他觉得自己和江淮是不同的,他不吃喝嫖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