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天的风裹着松针的苦香钻进袖口,陆寒贴着藏书阁后墙的阴影站定。·3!0-1^b+o′o+k`..c!o-m*
指尖摩挲着钥匙齿痕,金属凉意顺着掌纹爬进血脉。
这把从执事弟子靴底蹭落的铜钥匙,此刻正压得他掌心发疼。
密室入口在三层最里间的檀木书架后,他记得白日里替人修剑时,那弟子喝多了酒,醉醺醺说“藏书阁最老的东西都锁在暗格里,连玄阳子都未必找得到”。
此刻他屏息推开书架,腐木与旧纸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烛火在风里打了个旋,将墙上“禁”字血书映得发红。
典籍堆得比人还高,陆寒跪坐在地,指尖快速扫过书脊。
《上古剑冢志》《九重天劫录》《问剑崖异闻》??最后这本封皮发黑的线装书让他呼吸一滞。
刚翻开第一页,窗外忽然传来石板被踩碎的轻响。
他本能地将书塞进怀里,整个人贴着书堆缩成一团。
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女子独有的轻盈,在门前停住。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月光漏进来,照见一道红衣倩影。
发间金铃未系稳,随着动作叮铃作响。
“哟,这不是玄天宗最会打铁的闷葫芦师兄么?”
萧灵儿歪头笑,发尾的珊瑚珠晃得陆寒眼花。
“我就说藏书阁后墙的青藤能爬,原来真有人敢半夜偷禁书。”
她晃了晃手里的琉璃灯,火光映得她眉梢微挑。
“你说我去执法堂告发,能换多少功德点?”
陆寒攥紧怀里的书,指节发白。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撞在肋骨上的声音,却见萧灵儿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骗你的!”
她退后半步,踢了踢脚边的碎瓷片。
“我阿爹总说‘灵儿莫要学那些打打杀杀’,可我偏想看看,宗门禁地里藏着什么宝贝。”
窗外突然传来铜锣闷响。
“执法堂夜巡!”
萧灵儿脸色骤变,琉璃灯“啪”地掉在地上。
陆寒看见她眼底闪过慌乱,这才想起她不过是个刚筑基的小弟子。
白日里跳脱的模样,原是装的。
“跟我来。”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窗外飘进来。优品晓说罔 蕞薪蟑踕耕新筷
陆寒抬头,正看见楚云倚着窗棂,酒壶在指尖转了个圈,月光落在他腰间的幽冥纹玉佩上。
“再磨蹭半柱香,玄阳子的追魂钉能把你们钉在墙上。”
萧灵儿抓住陆寒的袖子就跑。
三人顺着后墙青藤滑下时,陆寒听见头顶传来玄铁剑破风的尖啸。
是执法堂的巡卫到了。
他们穿过演武场,绕过炼丹房,最后躲进后山的老槐树林。
萧灵儿扶着树干喘气,发间金铃还在轻响:“你你怎么知道执法堂会来?”
楚云仰头灌了口酒,酒液顺着下巴淌进衣领:“我在山下酒馆听人说,玄阳子最近总盯着藏书阁。”
他把酒壶抛给陆寒。
“喝一口,压惊。”
陆寒接过酒壶的瞬间,指尖触到一丝温热。
酒液入口微甜,却带着股说不出的腥气。
像铁锈混着血。
他喉结滚动着咽下,忽然觉得丹田处有热流翻涌,青锋剑在剑鞘里发出嗡鸣,剑意如活物般窜上指尖。
“这酒”他皱眉。
楚云笑着又灌了口酒,月光在他眼底碎成星子:“怎么?怕我下毒?”
他踢了踢脚边的野菊。
“你腰间的玉佩,我在十年前见过。”
陆寒的手猛地按上腰间玉佩。
“那时候我跟着师父在海外寻药。”
楚云的声音突然低下来,像在说一个秘密。
“有位白胡子老头抱着块同样的玉,说这是问道崖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