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就是……
她自己?
这个人要穿越千年到这里的原因,是为了她?
可这是一个很合理的猜想,毕竟对方在关联性上与此刻泰拉上的其他存在完全没有任何联系,唯一已知的联系便是她本人。,w′u+x?i¢a+n+g′l`i-.,c¢o!m`
若是她在千年之后因为这次计划的后遗症而出现了问题,甚至是死亡,加上对方与她在后世显然相当熟络——从在她面前毫无顾忌地进行换衣,并毫不掩饰地将穿越的事实向她告知等等细节中便可看出,他们两人的关系匪浅。
而若是她出了事,千年后的她本人自然也没有余裕来告诉他现在正发生的事情和她所安排的一切。这个猜想在逻辑上完全严丝合缝,找不出漏洞。
……存在这种可能性吗?
凯尔希忽然对面前这位来自未来的“友人”生出了一丝恐惧,动作里也免不了添上了一丝慌乱,但又很快被她给掩盖了下去。
“天色不早了。_l!o*v!e*y!u?e¨d?u.._n!e.t¨”她忽然开口,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但句尾却少了刚刚那份咄咄逼人的锐气。
“虽然可汗安排了军队在雨林之外驻扎两日,以便将部分食物尽快处理掉,减少腐败风险。但存在他邀请你在这段时间内打发时间和消遣的可能性,为了保证精力,我认为你无论如何都需要保证自己的健康和体征。”
凯尔希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为了避免我们的计划出现差错。”
她的这些话说得相当寻常,与她过去没什么区别,但杰拉尔德听得出来,凯尔希的态度好像有了点莫名其妙的变化……这还挺让人毛骨悚然的。
而就在他还未做出回应的时候,帐外忽然传来了几声低声交谈。
随即,一道熟悉的嗓音在帘外响起:“抱歉在深夜打扰,宾客,可汗有请。若您尚未入睡,请移步一叙。”
是怯薛。
风障被撤去的一瞬间,一股外头凉湿的夜气涌入,打破了帐内短暂的凝滞。·x\4/0\0?t!x·t*.?c`o,m′
杰拉尔德站起身,拍了拍裤脚上的褶皱,准备往外走去。但在走出几步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了凯尔希一眼,仿佛是要确定刚才那种态度的由来。
但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最后只能避免尴尬,说出一句:“这道理对你来说也是一样,早点休息。”
说罢,他便顺手揣上了可汗曾交给他的酒袋,转身走出了营帐,帘布被夜风扬起又落下。
营帐再次归于安静。火盆中的蓝焰跳动两下,光线落在她面前那张地图上,微微晃了一晃。
凯尔希垂眸看着它许久,最终没有再在上面做什么笔记。
“mon2tr。”
她在营帐中将藏在脊柱里的怪物呼唤而出。完整地听过了整个交流过程的怪物钻出后便在一旁安静地屹立着,并发出了一声相当独特的疑惑声调。
凯尔希转过头来,向它发出了一个疑问:
“我是否存在,于休息过程中发出噪音的行为?”
“唔哼?”
mon2tr歪了歪自己的脑袋,用自己的尖爪挠了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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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杰拉尔德随着怯薛来到可汗帐前的时候,那位领头的怯薛却开口说道:
“可汗此刻正在荒野之上,”这位梦魇转过身来,伸手向远处的方向指去:“他等候着您的前往,请恕我不能与您同行。”
越过营地最后一圈火光,眼前便是被雨林割裂出的荒原。
千年之前的星空依然清澈,像是用寒铁打磨过的深夜,在天顶沉静地悬着,毫无声息。
他看到了在那片荒草之间站着的可汗。
披风随风微动,双刀未解,披甲而立。那并不像是正在休息的姿态,而更像是等待一场狩猎,或者一位值得亲自面对的敌手。
“你来了。”可汗开口,声音不大,却足够穿过夜色。
他将视线望了过来,随后拿出酒袋放在了自己身前,盘腿坐下,眺望着地平线的尽头:“来,坐下。虽然梦魇军今晚无法畅饮,我亦不能,可你并不是我们中的一员,也并非我的手下,我的份就交由你来喝。”
“我有属于我自己的这份。”杰拉尔德晃了晃手里的酒袋,在可汗附近找了个地方坐下。
“你想到答案了?”
见着杰拉尔德打开了酒袋灌下几口,可汗的面具后方似乎露出了微笑。
关于为什么可汗会输给那个天马,为什么“恐惧”这个笼统的答案并不能让可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