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胡闹过后,东方既白。¨x*s\c_m?s_w·.?c^o·m+
房幽累极,却还记得去向他讨要好处:“你别忘了我阿耶,还有我阿兄。”
裴焉抚她微湿的额头,低声:“知道。”
她找他,不就是为了她父兄,他难道还真能光吃不办事?
待到湘莲端了热水进来,要伺候主子洗漱,显见就被大变活人、出现在后宫里的摄政王吓了一跳。
她好悬没尖叫,稳了稳心神,听到他的吩咐,连连点头。
这一日起,每每入夜,摄政王必定按时到来。
他掌管禁卫司,出入宫十分方便,而裴昱被他移交了一堆政事,正是自顾不暇的时候,哪儿能发现。
他每来一日,房幽便提一个要求,到了禁足的最后一日,房幽歪在他怀里,冷不丁冒出一句:“你何时篡位?”
裴焉搂着她的手微微紧了一紧。
知道她想当皇后,没想到她这样急。
她此生本就满心满眼只有她父兄,真遂了她的意,只怕就会立刻把自个儿当利用工具甩到一旁。′如^文-网^ ^首?发·
而他,需要她像前世一般对他心存爱慕。
裴焉慢道:“篡位不大好听,还是即位好些。”
房幽便问:“那裴昱何时去死?”
裴焉打量她:“这么恨他?”
房幽摇头,贴着他蹭了蹭,语气软绵:“人家只是不想这样躲躲藏藏。”
她有所图,声音便甜甜腻腻,然而裴焉不接话茬,只道:“自有合适的时候。”
房幽皱起眉,身体也坐直:“你别告诉我,你想这么跟我过一辈子。”
那她恐怕是没那样的耐心。
她要当皇后的心思很急,非常急。阿耶身体不好,她得快些获得保护他们的权力。
裴焉:“这么过不行?你不就是盼着把我勾上床吗。”
这话说得糙,但事实也是如此。
房幽生了气,知他仍是记恨她当初行事不留情面,便道:“那你滚。~看!书~屋/ _免+费/阅¨读′”
说罢,抬腿一踹——这回踹准了,将人踹下了床,再一拉床幔,裹进了被中。
那人也不哄她,只听窗子处传来了响动声,房幽掀了被子一看:裴焉竟然直接走了!
房幽心绪复杂。
她也知自个儿不该与他闹脾气,本来就是她指望着他,可她实在忍不住。她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除了自个儿乱来,还不是怪他么!结果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实在气人!
她搞不清裴焉在想什么,在她心里,他俩也算是重归于好,那么,为什么他还不愿意给她她想要的呢。
房幽暗暗咬牙,想不明白,索性将被子蒙过头睡觉。
*
禁足结束,房幽这才晓得,短短几日,翠钏又做了一件大事。
她给裴昱推荐了两位小倌。
历代皇帝不乏好男风者,但经由她这一手,裴昱十日来都与男人厮混在一起,甚至连朝也不上了。
房幽不让她插手选秀的事宜,她便从男风上下手,这手段实在让她佩服。
听闻眼下奸妃的名号移到了翠钏的头上,她这贵妃反而没有什么存在感。
另则,卢佩音病势愈重,终于信了房幽的话,决定正式离宫修行。
然而这皇后之位却仍是留着,裴昱当着整个后宫的面,亲昵地握住她的手:“皇后,朕等你回来。”
房幽站的位置偏,亲眼瞧见转过去的卢佩音面露嫌恶,险些笑出声来。
卢佩音才走,太后便病重,后宫的女人们挨个去侍疾,听闻裴昱还将那两个男人送去,似是要过明路,把太后气得险些一命呜呼。
这一日,房幽与严致欣一同侍疾。
短短两年,太后已从当初的观音面变得苍老,皱巴巴的皮肉搭在骨头上,如没了生机的枯枝。
房幽并不多看她,只是兢兢业业地替她吹凉汤药,再交由严致欣喂给她。
当着旁人的面,她二人并不争论,只是暗暗较劲。严致欣想装作拿不住她给的药碗,房幽便搁在小几上,不给她半点耍小聪明的机会。
病来如山倒,太后被汤药吊着,看着日渐萎靡,仿佛大限将至。
到底是亲娘,裴昱再不敢乱来,呵斥了翠钏一通,便叫几个御医日夜守着。
可房幽看着,太后的身子似乎越来越差。
直到她一日与翠钏一块侍疾,这才觉察出了端倪。
她竟然当着太后的面说她儿子与那些小倌颠鸾倒凤的细节!
翠钏笑如春风,道:“太后娘娘不知,皇上可喜欢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