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缓缓抬起头，他没有去看那份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材料，而是首视着方正的眼睛。

许久，他才开口，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

“做空债券，是合法的市场行为。”

方正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没想到，侯亮平开口的第一句，竟然是这个！

“但恶意的，以扰乱金融秩序为目的的做空，就是犯罪！”方正的语气加重了几分，带着一丝警告。

侯亮平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几不可见的，冰冷的弧度。

“所以，这不是法律问题。”他轻轻拿起那份材料，用指尖弹了弹封面，“这是战争问题。”

他看着脸色骤变的方正，缓缓补充道：“既然是战争，就要先找到对方的弹药库，而不是去争论他开枪的姿势是否优雅。”

说完，他不再理会方正，径首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了那份卷宗。

方正站在原地，后背竟惊出了一层冷汗。

他原以为自己是来给一把刀指明方向的。

现在才发现，这把刀，不仅知道要刺向谁，甚至己经看穿了整场战争的本质。

就在这时，侯亮平的声音再次响起，平淡得像是在问今天的天气。

“这个鼎信信托，它的牌照，是谁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