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膝下承欢的机缘……”语声愈低,“至于御前……皇上龙体康泰,新人如云,皆似解语名花,远胜臣妾。单说那永寿宫的令贵人,容色倒在其次,难得的是那份灵慧解意之质,言语爽利,知情识趣,最得圣心眷顾。便是慧贤皇贵妃新丧之时,皇上郁郁寡欢,亦思连日驻跸永寿宫,有她在侧排解圣忧,龙颜方霁……自然……自然也就不需臣妾这等愚钝木讷之人,徒在御前触目了……”
她抬起泪眼,望向太后,复又捧心叹道:“令妹妹确是个极好的人儿,非但能侍奉圣躬舒泰,听闻今日在养心殿,竟能为皇上分忧朝政!连张廷玉张阁老所议,她亦能条分缕析,言之凿凿,终使皇上准了傅恒大人所请。此等聪慧见识,为君解烦之能,臣妾望尘莫及,唯有自惭形秽罢了。”
“臣妾思之再三,自身既无令妹妹那等邀宠圣心之才,又少福分常在皇后娘娘驾前侍奉,唯余此微末孝心,日日祷祝太后凤体康宁,略尽臣妾之本分与孺慕之情。”
太后静听,面上波澜不惊,唯捻动佛珠的手指微不可察地一顿。良久,方缓缓道:“皇帝春秋正盛,一时耽于新奇亦是常情。至于前朝之事……哀家乏了,跪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