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长大,没人比忠顺王更了解崇平。?5¨4,看\书¨ ^更-新+最.全·
皇兄比天下任何人都更冷血、更实际。
他任命甄钰为钦差,便在某种意义上,选择屁股坐在林如海那边,而不是他这手足皇弟。
忠顺王百思不得其解:“他是如何打动皇兄的?”
这问题想不明白,忠顺王就不敢轻易动手——他不知甄钰在崇平心中分量究竟如何。
周长史低声道:“还有我向粘杆处报请重建参商二组,被拒了!”
“什么?”
忠顺王嗅到危险气息,虎目一眯:“为什么?”
“那边没说理由,只说以后无需我们管了。”
“不用管了?”
忠顺王遍体冰冷。
这是崇平的意思。
忠顺王麾下掌控参商牛斗四组血滴子,共108人。
四大都尉其中两个跟着他,各带两组。
如今参商两组战死,崇平借机夺权,将他手中血滴子削了一半。
这是一个信号,也是一个警告。
只怕粘杆处还另有力量,只忠于崇平,且实力在他之上。
崇平不可能100%信任他。之所以给他力量,因需要他去干见不得光的脏活,支撑朝廷财政。
周长史眸光一闪:“王爷,我越想越蹊跷。′w¨o!d^e?b~o-o!k/s_._c_o/m*有无可能,那失踪的徐家财产,其实落入了···那小儿手中?”
忠顺王一拍大腿:“如此这般,便说得通了。小儿竟虎口夺食,将本王的钱财夺去献给皇兄?才换来皇兄如此信任?那本王私藏财富之事,岂不被皇兄知晓了?”
他越想越后怕。
天地良心。他朱柏虽贪婪,但徐家这么大油水,真是第一次啊。
布局数年,才干了这么一大票,结果为他人作嫁衣裳,被那甄钰小儿弄到了。
羊肉没吃到,还惹了一身骚。
忠顺王恨得牙根痒痒。
这事最恶心之处,在他没法自证清白。
他总不能跑到崇平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说老哥我真是第一次,之前从来没贪过。
崇平信不信?
甄钰这招黄泥落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王爷,只怕陛下已经不信任您了。”周长史声带颤音。
一招罗错满盘皆输。谁想到,数年精心筹划却毁在一个路过的少年身上?
“别慌!”
忠顺王阴沉道:“皇兄还需要我,怕什么?”
他冷冷道:“如今朝廷财政危机愈演愈烈,已成我朝心腹大患。”
“大门阀、大世家、大商人、大地主家财万贯、田连阡陌、陶朱漪顿之富,却鼠目寸光,一毛不拔。?x¨x*i.a,n?g*s+h¢u`..c+o?m\”
“加上朝廷吏治败坏、党争激烈,从部堂高官到油滑胥吏,上下其手,雁过拔毛,无官不贪。”
“国家税收,连年缩水,到处都在亏空、亏空、亏空。”
“明眼人都看得出,照这样要不了几年,就会天下大乱。”
“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法,行非常之事。”
“皇兄便是再怀疑,但税收不上来,财政支撑不了,就只能依靠本王给他弄钱!”
“除了本王,难道还能靠浙党、楚党、齐党那些读书人?”
周长史放下心来:“王爷圣明。陛下是离不得您的。”
“当务之急,不能让皇兄得到徐家财产。”
“那小儿不是已经···”
“他顶多只带走银票。船上都是本王眼线,没有发现金银之物。一定还在林府!”
忠顺王恶狠狠道:“飞鸽传书,再去搜!一定要拿到。”
送走高庸、陆英,甄钰才返回荣国府。
却见王熙凤不施粉黛,面容憔悴,眼睛哭肿的似桃子一般,梨花带雨,楚楚动人,正在二门等他。
“甄哥,老祖宗请你过去呢。”
甄钰自然明白,这是王熙凤心系贾琏,专门在这翘首以盼,请他去说好话。
甄钰倒也不急,也没给凤姐难堪。
王熙凤引路,两人一前一后走向荣喜堂。
看着娇媚如海棠花、妩媚如神仙妃子、体态风骚的王熙凤,很少有男人能真心讨厌她。
虽然王熙凤不算正人君子,但也是心直口快,颇有些真小人的爽利英朗。
如今剧情刚开场,凤姐还未做什么天怒人怨坏事。只要及时纠正、教训、调教(?)之,未必不能把这美少妇引上正道,避免“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