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认命地拿起酒杯,想要一饮而尽的时候,包厢门突然被人打开。,k-a·n¢s`h¨u`l¢a!o\.*c¨o\m~
“砰”一声,不算礼貌。
所以同时夏晚棠排除了进来的人是柏皓钧。
她跟着众人的视线一起看向门口,然后端着酒杯的动作就像按下了暂停键,整个人停滞住。
包厢里的灯光明亮,从刘总抖着嗓音叫了一声“陈总”,到手里的酒杯被按下,夏晚棠才终于回过神。她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陈复,红唇翕张,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说不出一个字。
看他模样也像是刚从一场饭局出来,西装外套敞着,白衬衫穿得随意,腕骨清晰,上面扣着块价值不菲的表,右手带着一枚银色尾戒,透出一点凉意。
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瞳孔漆黑,目光平静又深邃,像燃着火,可暗流涌动间又全是雨天潮湿的气息,晦涩难明。
直到刘总出声打破这片死寂,“陈总这是……认识?”
陈复扭头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反问:“我女朋友,你说认不认识。”
刘总脸色白了,夏晚棠的脑子也一片空白,心跳如擂鼓般快要炸掉,血液倒流。¨s′o,u·s+o-u`2\0-2`5+.?c¨o*m?
夏晚棠很快被陈复带走了。
留下一包厢面面相觑的人,董林含更是惊得久久没能回过神。
她前两天是不是还和夏晚棠吐槽WT的陈总难搞来着的?
真是见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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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雨刚停,没了白天的热浪,四月末的夜风带着湿冷,迎面吹来,把夏晚棠的酒都吹醒了大半。短短一个晚上,她的手腕被两个男人拉过。
只是同样的,她在路边甩开陈复的手。
陈复随之停下脚步,微微侧眸看向她。
夏晚棠今晚喝了不少酒,脸醺红着,眼睛也红,因为力的相互作用,她就这么摇摇晃晃地退了两步,左手拎着自己的包,右手扶住一旁的电线杆才勉强站稳,哽着声音质问他来干什么。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可就这两句,夏晚棠的眼眶红了个彻底,一晚上的情绪终于失控,“你能不能别这么贱啊陈复,我都那样对你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喜欢我啊?你恨我讨厌我,都好过再喜欢我……”
说着,情绪爆发得更厉害,在空荡寂静的街头。_0.0-小¨税!王. ¨免·废^粤?读′她无力地靠着电线杆,缓缓蹲下来,眼泪开始一颗两颗不值钱地往膝盖上掉,“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为什么要喜欢我?那么多好姑娘追你,为什么非要这样?”
她从一开始根本就和陈复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是年级里出了名的富二代,吃喝玩乐的一把好手,叛逆事一大筐。夏晚棠其实一直羡慕他活得洒脱,不用去计较一顿饭要多少钱,也不要考虑未来在哪。
就像一阵风,来去自由。
可她呢,五岁爸爸因为肾衰竭去世,她妈当时很有志气地说要一个人把她拉扯大,结果没熬过两年,就受不了了,跟着别人跑了,留下她和奶奶生活。奶奶有尿毒症,靠透析维持着生命。
所以她早就被那个家束缚住了。
根本没有可以撒娇的童年,没有想做什么就能去做的年纪,早熟得让人心疼。
陈复静静地听完,然后点头,“是,我不喜欢你了。”
夏晚棠的哭声一噎,她抬眼地看向陈复,明明是她想要的回答,可亲耳听到的那一秒心脏却像被撕裂了般,痛得快要喘不过气。
“夏晚棠。”陈复还是八风不动地站着,脸上早就没了从前吊儿郎当的笑,他沉沉地看着她,目光很淡,就像一个踽踽独行的旅人,在翻山越岭后终于看清了归途。
他伸手一把将她拉起来,再揉进怀里,认命般地叹了口气说:“我爱你。”
年少时的一腔真心被残忍辜负后,陈复怨过恨过,他想过报复,也打算过老死不相往来,可后来发现根本做不到。
痛苦的执念也好,自作自受也罢,他就是忘不掉。
话音落下的三个字让夏晚棠彻底崩溃,她紧紧揪着陈复的衣角,哭得泣不成声。
陈复任由她发泄,仍在不急不缓地说着:“你说的没错,追我的人挺多的,比你漂亮比你聪明的不是没有,可你就只有一个,这么多年,我也就只惦记你一个。所以我再问你一遍,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