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棠转头看向窗外,透过雨幕眯了眯眼,想起她的第一支烟,是陈复手把手教的。.齐_盛.暁!税`蛧¨ /免¢废\越,犊~
高中那会儿他们两人就跟冤家似的,见面非得怼几句。他常常站在教学楼下的墙角抽烟,因为那里没监控。有时碰上抱着作业本经过的她,他就会憋着坏劲地叫住她,然后恶劣地朝她吐着烟圈,还挑衅地笑问她要不要试试。
那是她一潭死水的生活被打破的开始。
夏晚棠回忆着第一次抽烟的滋味,说实在话,呛得要死。陈复就在旁边笑她,叫她先让烟过肺再呼吸。
她照做了,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后来压力大的时候,她靠着这个东西撑了下来。
她原本以为自己早就有了瘾,可这几年却又莫名其妙地戒掉了。
也不知道戒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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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路堵,三人到包厢的时候,气氛已经高涨了。刘总坐主位,掌控着这场以部门聚餐为名头的饭局。
菜没上几道,酒倒是开了不少瓶,红的白的,都明晃晃地摆在台面上。¨吴`4!看?书! .耕~鑫·嶵¨全^
部门里那几个老油条已经和江总喝上了,头顶吊灯映着她们艳丽的妆容,笑容拿捏着谄媚的尺度,把刘总哄得兴致特别高。听到门口动静,众人齐刷刷抬头,神情各异。刘总看见夏晚棠走进来,脸上笑意更甚,他拂开原本那几个人,朝她招了招手,“来来来,小棠啊,等你好久了。”
夏晚棠扫了一圈包厢里的座位,刚好还剩三个。
两个靠门,处在上菜档口,还有一个就在刘总手边。
什么意思昭然若揭。
夏晚棠刚要走过去,被柏皓钧拉了下,她偏头,用眼神示意他干什么。
在场所有人也都在盯着柏皓钧,就那不长不短的两秒,他兴许是顶不住压力,缓缓松了手。
夏晚棠看着,无声地笑了笑,脚步没停地走到刘总旁边的位置,没坐,径自拿起面前的玻璃杯,倒满酒,朝刘总扬起,“刘总,我迟到了,先自罚一杯。”
周围适时有人笑着夸她好魄力。
来之前夏晚棠什么也没吃,这会儿胃里空的,一杯酒就这样下肚,陌生的灼感涌着,她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但又跟个没事人一样拉开椅子坐下。¨幻~想′姬? ^首\发.
饭局过半,耳边全是虚与委蛇,夏晚棠借口去了趟洗手间。
洗手间里的空气终于不再浑浊,她洗了把脸,又把妆补好,疲惫地靠在墙上刷了会儿手机,耗到再不回去就该有人来找的时间点,才动身推门出去。
但没想到走廊上站着一个人。
她有些意外地看向明显是在等她的柏皓钧,淡声问他有事么。
柏皓钧朝她走近一步,就看到她下意识地往后退,苦笑了声,“对不起。”
“你和我道什么歉?”
“刚刚……”柏皓钧神情有丝痛苦,“没能帮到你,抱歉,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回去吧。”
酒精在脑子里冒着泡,夏晚棠反应过来了,她上下打量着柏皓钧,觉得好笑,“你要带我走?”
“是。”柏皓钧答得特别干脆。
“然后呢,打算怎么跟刘总交代?”
一句轻描淡写的反问让男人的脸色更臭,他愣在原地,刚才那副信心满满的气焰瞬间被掐得所剩无几。
长久的静默后,夏晚棠不以为意地笑,“柏皓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以后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说完要走,结果手腕又被拉住。柏皓钧急着要把一颗心捧到她面前似的,手上不知轻重,惹来夏晚棠一记皱眉。她低头,看着自己被禁锢的手腕,心里泛起异样的情绪,忍着不悦问他还有什么事。
“晚棠,我知道我现在还没多少能力去保护你,但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我真的很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
要诉衷肠的话差点淹没在一墙之隔的酒杯碰撞里,夏晚棠面无表情地打断他,话没多留情面,“你也知道自己很窝囊?那我图你什么啊,柏皓钧。”
“图你比我小?还是图你只能在我被灌酒的时候袖手旁观?不好意思,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事儿我做不了,我要的你也给不了。”
两三句撂下,柏皓钧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他呆呆地看向夏晚棠,手无意识地撒开,滑落到身侧。
夏晚棠没再停留,可就在转身往包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