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急报传入蓟城的第三日,州牧府的争吵仍未停歇。+小`说/C~M¨S· ′更.新¨最^全.
乌桓铁骑已攻破渔阳外围三座县城,烧杀抢掠,流民如潮水般涌向蓟城,城门口每日都挤满了哀哭的百姓。
程绪等保守派主张“死守蓟城,静待朝廷援军”,认为乌桓骑兵来去如风,野战绝非其对手;田畴、鲜于银则力主“主动出击,挫其锋芒”,否则坐困愁城,只会让士气愈发低落。
刘虞被夹在中间,焦头烂额。
他连续三夜未眠,鬓角又添了几缕白发,望着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军情简报,只觉得胸口发闷。
“够了!”
刘虞猛地一拍案几,茶水溅出,“守也不是,战也不是,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乌桓人打到蓟城城下吗?”
程绪躬身道:“明公息怒。
蓟城城高墙厚,粮草充足,只要坚守数月,乌桓人劫掠无所得,自会退去。
若贸然出战,万一失利,后果不堪设想啊!”
“坚守?”
田畴怒极反笑,“程长史可知渔阳百姓的惨状?三日之内,三县被屠,妇孺被掠者数以千计!我等身为父母官,岂能坐视不理?”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一直沉默的赵宸忽然上前一步,躬身行礼:“明公,臣有一策,或可解渔阳之危。
”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程绪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不知这个被削权后一直“安分守己”的军谋掾,又要提出什么“奇思妙想”。
赵宸朗声道:“乌桓人虽众,却如散沙。
丘力居虽为盟主,但其下诸部各怀私心,不过是为了劫掠财物而来。
若能击溃其一部,夺其辎重,其余部落必心生畏惧,不敢再轻易深入。
”
“说得轻巧!”
程绪立刻反驳,“乌桓铁骑来去如风,我军步卒居多,如何追得上?如何击溃?”
“不必追。](μ看?.书?屋| !ˉ已μ发?布|&最~新t$章?¨节÷:
”
赵宸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臣愿率一支偏师,直插渔阳塞与蓟城之间的要冲——狼牙口。
此地两山夹一谷,易守难攻,只需在此处设下埋伏,再以小股兵力诱敌深入,便可一战。
”
“你要去?”
刘虞皱眉,“狼牙口虽险,却是乌桓人回撤的必经之路,若被围,便是死地。
”
“死地,亦可为生机。
”
赵宸抬眼,目光灼灼,“臣麾下的工匠营,近日改良了一批连弩,射程可达百步,威力足以穿透普通皮甲;还有一批‘震天雷’,经反复试验,威力比之前更甚。
若能在此地依托地形,布下连弩阵与雷区,再配以精兵,定能让乌桓人付出惨重代价。
”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恳切:“明公,臣知道,程长史与诸位掾史对臣尚有疑虑。
臣愿立下军令状:若此战不胜,臣甘受军法处置!”
程绪立刻反对:“不可!赵军谋乃中枢要职,岂能亲赴险地?更何况,狼牙口只需派一员偏将领兵即可,何必劳动军谋掾?”
他生怕赵宸借此机会重新掌握兵权,更怕他真的立下奇功,届时自己这些排挤他的人,都将颜面无存。
“偏将?”
赵宸冷笑一声,“程长史可知,连弩的布设角度、震天雷的埋设密度,都需精确计算?寻常将领只会蛮力冲锋,如何能发挥这些器械的最大威力?”
“再者,”赵宸转向刘虞,深深一揖,“臣蒙明公不弃,虽居中枢,却食汉禄,岂能坐视外敌入侵,百姓受难?臣愿以‘军谋掾’之职,暂领一支偏师,前往狼牙口阻击乌桓。¢萝·拉+小.说. /更-新·最.全\
不求有功,但求能为蓟城争取喘息之机。
”
这番话,既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