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想起了阿墨,走之前把它托给了方婶,告别时也是在这样毫不在意的样子,如今天气转凉,它也该开始粘人了,不知过得好不好。?齐′盛`暁_税_旺′ /冕-废?岳~黩/
待安定下来,也该给他们去信了。
上马车时,小站里的长工又搬出了与先前一样的一套凳子帮沈叙上车,如此看来,这东西是真的不稀奇。
花大人也不讲究,自己和我们上了同一辆车,避着车窗投下的光,和沈叙挤在一边,倒显得我这边空间格外得大。
我伸手去把沈叙拉了过来,给他找了个地方靠稳当,又用手帮他垫着腿,以免磕碰。
他是久不坐车,果然有些晕眩,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闭着眼偷拽我的袖口。
“快到了。”花大人的眼神飘在不知哪个角落,体贴却来的及时。
我只顾着沈叙,也没机会看一眼窗外是什么光景。
果然,这话音落了不久,车就停下了。他率先下去,亲自搬了搁在一旁的凳子,我也先把沈叙让下去,自己才踮着脚往下跳。·墈`书\屋. !无.错`内?容,
一旁的小伙子看上去还很青涩,想搭把手又没个机会,尴尬得一直挠头。
眼前是一座院落——我们停在它的门外,正门紧闭,一旁的小门倒是开着,赤褐色的围墙环了一大抱青松,从那小门看进去,也是林影交错,不辨究竟。
惟上首牌匾上的三个飘逸字迹写明了,是静王府。
花大人引着我们进了小门,又转过一颗奇石,眼前豁然开朗。压平的碎石子路分成两半,一半铺着钩织的毡毯,另一半则压得平整却略显粗糙,两侧与松林之间还立着栏杆,细细看来,上面有许多深浅不一的刻印。
透过松树的间隙能看到另一边也有相同的一条道,我觉得新奇,探头多看了一眼,花大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路过我身边时轻声向我解释道:
“静城的路多半如此,一条道只能向一个方向走,入王府走这条,出王府就走那边。”
我半懂不懂地点点头,心里颇有疑问。
他引着我走上压得平整的那一边,又示意沈叙可以用铺着毡毯的那一侧,他的步速亦放得慢,好让我们跟上。*珊¢叭/墈¢书,惘+ ′勉·沸/岳`独?
我看他走路时手指微触栏杆,便也学着这么做,然而不得要领,悟不出这样做的意义。
林子幽静,只看得到湛蓝的天,日光无力,都化成树影被我踩在脚下。
花大人也撤了自己的伞,走的轻松。
静着也是静着,我索性好奇地问道:
“花大人,为何城中要把路建成这样?”
我还腾出时间看了一眼沈叙的脸色,他没有阻止的意思,而且看上去这清澈的空气也让他好了不少,双手挪动的动作都轻快了些。
花大人也颇有耐心,边走边向我解释:
“静城所居者,多半各有不便。拿下官来说,天生眼疾,不仅畏光,所见也很模糊。手边这些栏杆既是保护,上面的印记也是指引,若是姑娘留心也可触摸试试,很快就能找到规律。至于这路,石子粗糙是为了防滑,铺这毡毯则是因为静城地气寒凉,若腿脚有疾便可稍有保护。”
我忍不住看了看沈叙,他也有些惊讶。
得到回答让我好奇更甚,又追问道:
“那为何只能向一个方向走呢?若是走错了想调整,岂不是很麻烦?”
“明眼人行路自然不怕,可若两位眼疾患者行同一路而方向相反,难免相撞伤到彼此。再者说,若是像你家郎君这般身形,若是行道混乱,更容易被伤到。建成这样自然也有不便之处,到底还是为着安全考虑。”
“那似乎还是有人在身边更安全些……”我小声嘀咕道。
他听了,摇了摇头,回道:
“无论身体如何,静城都希望能让人独自生活。毕竟不是每人都如你们这般,有相互扶持的运气。”
沈叙对我苦笑了一下,这让我猛然有些惭愧。
从前只想着在外要如何照顾他,这一路也确实总担心着他,但他应当也不是不想自己一人出门走走吧?
我讪讪地闭了嘴,把好奇心收到指尖上,研究着路过的刻痕。
有数字也有符号,我只来得及粗略判断,并不认得清楚,一头雾水。
倒有一个问题得到了解答,因为走了一段后,林子疏了些,这两边不同方向的路就汇到了一块,中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