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别再说话!这蛇很毒!”
段屹从片刻的失神状态中清醒,下颌线紧绷着,他一动不动站在那儿,明明高大魁梧,却好像一棵被山火灼烧后的枯木,没什么活气。~|微$£?趣?>小{说=|,网?] μ更2?新+[t最2§?全\?±
陆宁笑着问:“难道过失杀人就不是杀人么?是不是故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是伤害了她,这是事实。”
“段屹,我想问问你,你有良心么?你在伤害了她之后,还若无其事地包养她,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该死么?”
“段屹,你这种脏东西,真不配出现在她眼前。你杀过多少人?你身后跟着多少人的魂?你也不怕报应连累到她身上?”
陆宁一边问,一边靠近他。
段屹眼睛再度失神。
某些失眠的深夜,他也思考过这些问题。~|微$£?趣?>小{说=|,网?] μ更2?新+[t最2§?全\?±
但不敢想答案。
答案就像刺刀,替法律行刑,处决他。
今天却被陆宁摆出来,逼他面对这些问题。
段屹脸上从没有出现过这种眼神。
它稀薄得像被抽干水的枯井。
孙坤后槽牙快咬碎了,他不明白这么紧张的时刻,这俩男人怎么还有闲心聊起女人!
想不通。
简首有病。
“二爷,别听他的,他是故意转移你的注意力!他想不开枪,让蛇咬死你!这样菘蓝小姐以后不会怪到他头上!”
“二爷,你要……”
孙坤突然住嘴。
妈的,又有一条蛇垂下来,这回对准了陆宁。-q+s\b!r,e¢a¨d,.¢c/o+m·
陆宁还保持着举枪的动作,住了嘴,原地不动。
场面一下就尴尬起来。
花斑剃头蛇体型不大,三角头,扁额,灰绿花斑纹,獠牙。处处都彰显了它的毒性。
孙坤当机立断,先杀陆宁,枪口对准他,刚要扣动扳机。
不行。
只要开枪,两条蛇一定会被惊吓,段屹面前的这条也会攻击人。
那就先杀蛇。
但蛇体积太小又在乱晃,不能保证一击致死,又不能靠得太近再瞄准,万一惊吓到蛇。
三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孙坤啐了句,心中骂骂咧咧:你们俩怎么不逼逼了,刚才不还聊得欢!现在傻眼了!?
这蛇是不是专咬恋爱脑。
还是这里的空气有毒,能让人神志不清?
草!孙坤收起枪,尽量缓慢地靠近段屹。但剃头蛇感应到热源靠近,突然看了他一眼。
孙坤只能停住:“二爷你别动,我用最快的速度扑过去挡在你身前。你别跟我说开枪打它,我不敢开枪,万一打不死它就有可能会伤到你!”
段屹缓慢启唇。
孙坤立刻打断他:“你也别说找树枝什么的挑开它,万一它攻击你怎么办!我不能让你冒一点险。二爷,我的遗嘱在办公室电脑里,密码是……”
他顿了一下。
张开口,又顿了一下。
段屹蹙眉,不能动,只能用余光斜眼打量他。
陆宁眼珠子也转向他。
孙坤在两人注视下,脸皮肉眼可见地升温发红,“密码是林培申的生日。”
段屹的眼本就深邃,这个打量更是饱含深意。
他总有本事在某些大难临头的时刻保持松弛,譬如此刻,饱含深意的眼睛里全是八卦意味。
孙坤己经做好扑过去的准备,正说最后一句遗言。
“您不知道林培申是谁,就是……是……”
他难以启齿。
现在也启不开了。
因为另一条蛇缓慢垂下,昂着三角头立在他面前,吐着蛇信子。
他妈的这里面怎么这么多蛇。
场面更尴尬了。
三个人相距不到2米远,呈三角队形一动不动站立,浑身上下哪都不敢动,只能滚动眼珠。
“呵……”段屹笑了。
都等死吧。
孙坤不敢说话,嘴唇尽量不动,冒着生命危险提醒段屹。
模模糊糊发音:“二-姨-尼-瘪-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