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那些清国工人的复仇?”
“未必。”格雷夫斯摇了摇头,他知道面前这个铁路的施工总负责人是真正的华人专家,一手主导了引进华工作为铁路建设的主力,在他面前用不着分析华人的性格和动机。
“那些清国劳工没有这么精湛的杀戮技术,守卫的伤口全是近战冷兵器造成——喉管、心窝、脊椎间隙。下手的人精通如何杀人,甚至知道如何避开肋骨首刺心脏。”
他抬起眼,“爱尔兰暴徒只会乱砍,南方老兵偏爱枪械。这种手法……很少出现。”
“所以说?不用绕弯子…”
“我一开始倾向于是退伍兵或者接受过军事训练的人。”格雷夫斯吐出这个词,“有几处伤口很像是骑兵马刀和制式短剑造成的。”
格雷夫斯又推过一张照片:散落的墨西哥鹰洋旁,一具爱尔兰劳工的尸体攥着几枚硬币,指缝间还有未干的血。
“钱撒了一地,但大部分被带走。留下少量银币塞进死者手里——”他眯起眼,“这是栽赃。暴徒不会浪费战利品,只有策划者才会用钱制造假象。”
他从笔记本里取出一份折叠起来的电报,递给克罗克:“您看看这个。”
纸上是潦草的记录,落款是平克顿芝加哥总部。
克罗克快速浏览里面短短的几行字,没有得到准确的信息,皱了皱眉毛:“傅列秘和那个耶鲁毕业的华人……招供了?”
“没有。”格雷夫斯带着一丝烦躁,“他们骨头很硬。但我们的人去查了电报局的记录,傅列秘曾秘密联络过圣佛朗西斯科的华人公司,叫义兴贸易公司,专做海运生意的。”
“这是圣佛朗西斯科最大的华人组织,对当地的华人很有影响力。”
“之前派去搜捕证人的侦探很多都无功而返,他们纷纷提到了这个组织的名字。”
他点了点笔记本上的一行潦草字迹,“我们之前逮捕傅列秘行动时遭到激烈反抗,那两个清国人临死前的格斗手段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证明他们确实有这样的本事。”
“或许就是什么…..东方武术?”
克罗克抽了口烟斗,依旧有些不以为意,“所以这是一场营救行动?炸金库、杀守卫、烧工厂……就为了救个帮他们说话的铁路承包商?”
“呵,这么多的黄皮从圣佛朗西斯科过来,冒着生命危险换一条不同种族的人命,你信吗?”
“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格雷夫斯整理着手中的调查资料,缓缓开口:
“克罗克先生,根据我们的调查,火车劫案的幸存旅客中有多人声称,劫匪被一伙华人击杀后逃走。这些证词虽然零散,但指向性非常明确。”
“其中一名旅客描述,那伙华人行动迅速,配合默契,显然受过专业训练。他们击毙劫匪后,带走了部分财物,随后消失在河谷中。”
克罗克眉头紧锁,“火车劫案的调查结果我知道,你不用重复…..”
格雷夫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我们还抓捕审讯了中国沟的几名清国人。他们交代,几天前中国沟发生了大变动,一伙外来人击杀了原来的堂口领袖,重新建立了秩序,还给青壮年留下了一些枪支。但奇怪的是,这伙人随后便销声匿迹,至今没有再现身。”
克罗克的眼神逐渐阴沉:“你的意思是,这伙华人和火车劫案、工业区纵火案有关?”
“可能不止是有关,”格雷夫斯目光如刀,“所有的线索都表明,这是一伙从圣佛朗西斯科来的黄皮暴徒,很可能首接受到义兴公司指挥,他们有计划地潜入萨克拉门托,策划了这一系列事件。_狐/恋,闻_血? ,无?错*内!容/他们的手法虽然不算高明,但足够有效——栽赃给南方老兵,制造混乱,掩盖真实目的。”
他停顿了一下,特意看了看克罗克的表情,随后从笔记本又中抽出一份《河谷先锋报》,指着上面的内容说道:“这家报社的老板主动找到了我的人,报道的素材是由一个白人记者和一个华人提供的,而真正掌握话语权的,是那个华人。”
“他还专门说了,那个白人看着很有有钱,但是没什么城府。”
“这进一步证实了我们的猜测——这伙清国人是目的明确,提前做了计划的,其中至少有一部分人曾经接受过军事训练,行动极为危险。”
克罗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想了一下,接着询问:“之前的罢工中,工业区解散了许多华工,这些人现在在哪里?”
格雷夫斯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他们分散在河谷平原,躲避搜捕。我怀疑,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