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六年的初春,寒意未退。^y/u`e¨d+u.d^i?.~c-o~m?
东瀛京都,曾经公卿云集的城池如今空旷如鬼蜮,只有明军的旌旗在料峭寒风中猎猎作响。
远处鸭川的水流,己褪去刺目的猩红,却仍泛着一层令人不安的暗褐色。
空气中残留的淡淡腥气,无声地诉说着数月前那场惊世骇俗的血祭。
李宽手持一本,用倭国特有的"鸟之子纸"装订,边缘己被摩挲得发黑的厚厚账簿。
这是锦衣卫从孝德天皇御所地窖深处掘出的皇室秘藏——
《东瀛内库金银实录》。
李宽修长的手指翻动着脆弱的纸页,上面用娟秀却透着贪婪的倭文,密密麻麻记录着这个卑劣岛国历代皇室与幕府秘藏的黄金、白银、珍珠、珊瑚……
其数目之巨,品类之丰,远超想象。
尤其当翻到记载白银储量的最后几页时,李宽的目光骤然凝固:
"石见银山,岁入银……三十万两?"
"伊豆土肥金山,岁入金……八千两?"
"佐渡相川金山,岁入金……一万五千两?"
……
一项项数字,如同冰冷的针,刺入李宽的眼底。
账簿末尾,用朱砂批注的总数更是触目惊心——
仅皇室与幕府秘库窖藏之白银,竟高达一千二百万两之巨!
这还不算各地大名私藏、神社供奉以及散落民间的财富!
要知道,前唐国库的岁入折银,也不过堪堪一千五百万两!
"呵…呵呵…"
李宽发出一声冷笑,缓缓合上账簿。
虽然他早知道,历史记载,东瀛金银产矿丰富,可当这一笔天文数字呈现在他眼前时,仍然是止不住的心惊。*鸿^特,晓*税-徃/ *首^发,
"弹丸之地!卑贱之奴!"
李宽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
"窃据海隅,沐猴而冠!竟敢…竟敢坐拥如此天财?!"
"此等膏腴,岂是尔等蛇鼠之辈可享?!"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倭奴之罪,又添一桩!"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射向侍立一旁的锦衣卫指挥使青龙,"传工部勘探队主事!朕要知道,这倭岛之上,到底还埋着多少不义之财!"
— —
工部勘探队主事张岩,一个常年与岩石矿脉打交道、皮肤黝黑粗糙的中年人,几乎是连滚爬爬地被带到李宽面前。
面对天子雷霆余怒,他匍匐在地,声音却因巨大的发现而抑制不住地颤抖和亢奋:
"陛…陛下!天佑大明!天佑大明啊!"
他双手高举着一份墨迹未干的粗麻图纸,上面用炭笔勾勒着蜿蜒的山脉走向和密集的矿脉标记。
"臣…臣奉旨勘探倭岛矿藏…"
"石见银山…其矿脉之丰,延绵何止百里!"
"臣等循古矿坑深入,见矿壁之上,银线如网,大者如臂,小者如指,辉光闪烁!"
"更有富矿硐室,银矿石随手可凿,其含银之纯,世所罕见!"
"据臣估算,仅此一山,若全力采掘,岁入白银…恐不下百万两!"
百万两?!
殿内侍立的薛仁贵、程处默等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这己远超倭人账簿所载!
张岩的激动尚未平息,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更甚的狂热:
"更有甚者!佐渡相川金山!"
"其山…其山非止金脉深藏,更有…更有露天富矿!"
他激动得几乎语无伦次,"陛下!臣等登临其顶,见山溪冲刷之处,泥沙之中,金光灿然!"
"俯身拾之,竟…竟皆是米粒大小之天然金砂!"
"稍加淘洗,便得纯金!"
"溪流两岸,裸露岩层经风化,随手敲击,便见金线!"
"此乃…此乃天赐金山!"
"俯拾…俯拾皆金砂啊陛下!"
"俯拾皆金砂…岁入百万银…" 李宽重复着这令人眩晕的数字,眼中最后一丝怒意己被攫取一切的炽热所取代。+k\k^x′s?w~.-o/r?g\
他缓缓踱步到巨大的东瀛舆图前,手指精准地点在石见与佐渡的位置,如同巨龙锁定了它觊觎己久的宝藏。
"好…好一个富庶的弹丸之地!"
"倭奴空守宝山,合该为我大明作嫁衣裳!"
"传旨——"
"即日起,石见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