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凉了记得多加热水,小鱼儿。”
晏温楞在原地,面上薄红飞快向下,将耳朵和脖子都染上了轻粉,晏温不知该怒还是该喜,只微微撑开眼皮看着靠在那里的男人。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重九华便迈着长腿过来了,脸上线条都变得柔和了许多,晏温甚至从这人脸上读出了些许温柔。真是疯了。“不准叫。”“你怎么不问问我如何得知?”还能怎么得知,不就是刚刚共境看到了阿娘唤他时的场景吗?幼时自己尚且无名无姓,又是个鲛人,母亲自然捡着什么唤什么,哪能想到有今日?“总之不准叫!”晏温冷哼一声,转身去了。重九华靠着床栏笑了很久,笑过之后那双眸子才沉了下来,里面晦暗得厉害,也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虽然没有再用共境,但晏温依旧睡的不安稳。他时常梦到过往,不是母亲把他藏在暗礁之下一去不复返,就是自己被百般凌虐。痛感也很真实,每次醒来都惊魂未定,薄衫都能被冷汗浸透。这夜也是如此,晏温惊醒的时候,久久缓不过神。重九华也跟着心惊,把人抱在怀里小鱼长小鱼儿短的哄了近半个时辰,晏温方才有点好忙从他怀里挣脱,淡淡回了一句:“没事了。”“你又在唤她。”“谁?”“阿娘。”晏温不说话了。其实原话是“阿娘,好疼”,短短四字叫的重九华心肝都在疼。重九华一时烦闷,没忍住把人欺身按在榻上亲吻,重九华拱在晏温颈间,半是吻半是咬的。直把衣衫都褪了一半,晏温才迷离着眉眼缓缓提起了正事:“我只记得是迁徙,大迁徙。最开始有很多族人,但后来便只剩我与母亲,我们藏匿于东海。”“后来,她就离开了。”“早不说晚不说,你就是故意的。”重九华异常不满,在晏温唇上咬了一口,又磨磨蹭蹭依依不舍摸了好几把,才把衣衫合好躺回去抱怨:“你父亲呢?”“没印象。”“她再没有回去过吗?”“未曾。”重九华琢磨了一会儿,他无父无母野惯了,对晏温这种痛了就喊娘亲的行为表示不满。“你有父母吗?”“没有”重九华梗着脖子强调:“尤其没有母亲,女人都讨厌死了。”晏温忍不住低笑着揪了揪重九华柔软的耳朵:“无父无母你从哪里蹦出来的啊?”重九华不理他,只平躺在榻想了良久才缓缓道:“她不来见你,你就不能去找她吗?”“生死未卜,算了。”“怎么能算了”重九华撑着身子,把玩着晏温的碧色长发念叨:“她把你丢下这么多年,你都不想问一句为什么吗?”晏温眉眼盈盈,良久才垂下眉眼不曾言语。“小鱼”重九华唤他:“小鱼儿,二公子,晏小鱼。”晏温被扰的心烦又心痒难耐,索性脱了薄衫露出光洁胸膛,看着重九华一字一句道:“来不来?”此等盛情当真是前所未有!难却,太难却。重九华想都没想便把什么小鱼什么阿娘抛到了脑后,扑上去就是一顿揉搓。这事虽然不了了之但重九华可一直没忘。于是,二人赤手空拳在院子里切磋。一记掌风扑面而来,重九华擒住晏温手腕没头没脑来了一句。“去吗?”“不”晏温心领神会,拒绝的很快。“这周你唤了她三次,昨夜可是都快哭出来了二公子。”重九华叹了一口气,手下一动一搅便把晏温制在怀里。“你不是很烦女人,三番四次催我作甚?”“你叫我也不过俩次,还都是被逼的”重九华甚至咬牙切齿:“合着我的名字倒成了床榻之欢闺房秘语,平日竟半点提不得?”晏温笑的手都不稳了,折腰矮身打算从下盘突围,不曾想被重九华一把握住了脚踝,抵在院里那颗桃树下。“还没见面呢重九华。”“什么意思?”重九华有些心猿意马,但表面上还是端出了正经打架的模样。“现在就和婆婆争风吃醋,我很难做啊。”晏温越想越觉得有趣:“不过近日书读的不错,遣词造句大有长进,要真见面她一定喜欢你。”重九华不说话由着这人傻乐。晏温乐了半天,察觉到重九华的动作之后声调都变了:“打架归打架,脱鞋干什么?”重九华兀自把纹靴丢在地上,又隔着长袜摸到了晏温的脚趾。背后的树干很硌,晏温靠着树单腿而立多少有些不稳。“再打下去院子不要了?晚上睡哪?以天为盖地为庐,外面野合做一对野鸳鸯?”真有长进,还会押韵了!晏温惊喜之余,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不是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