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面,硬生生把它从半空拽了下来。
檀秋祝右眼的金焰骤然熄灭,脖颈黑鳞如退潮般缩回耳后。
他一个站立不稳,眼看就要踉跄着栽倒在地。离清缘伸手,扶住了他。檀秋祝一头栽进离清缘怀里,脸色苍白得犹如纸人。
“阿缘......”檀秋祝嘶哑着叫她,左手死死抓住她的手臂,声音却微弱得几近于无。
“我在。”离清缘抬手,拍了拍檀秋祝的后背,力道带着安抚的意味,她温声开口,“表哥,你先睡一觉吧,你很虚弱了。”
檀秋祝没说话,只依旧定定盯着离清缘瞧,攥住她手腕的力道加重三分,恢复黧黑的桃花眸中闪动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我不走。”离清缘无奈叹了一口气,指尖触上檀秋祝的眼皮,轻轻柔柔抚过,“我就在这里陪你。”
檀秋祝的手搭在她的肩头,人愈发和她贴得紧了,两人鼻尖相距不足半掌,他喉间翻涌的血气喷洒在她颈侧:“你不找那破剑圣了?”
离清缘屈起膝盖顶住檀秋祝正在发颤的腰腹,温声细语回避话题:“这个先不说了,表哥,你先休息。”
檀秋祝却哼笑一声,染血的犬齿擦过她耳垂:“要杀我就对准颈动脉,就像...”他忽然闷哼着松劲,黧黑左眼里细碎金光明明灭灭——玄弥又在撕扯魂魄。
神经病。
“檀秋祝,我不喜欢趁人之危。”离清缘不想跟这疯子掰扯,直接伸出手捂住了对方的嘴唇,不让他再把话接下去说。